又想著常來常往,今後還有用得著田姨娘的一日。便想著臨走去跟她說一聲,一為安她的心,二來自然也不想這份關係斷了。
結果……把大姑娘招來了。
「見過大姑娘。」
「倒不必行此大禮。我外曾祖母早就還了你一家人的身契,你也不再是溫家的下人了。」
牛有福一臉真摯,「是虞老太太當年救下我和妹妹,才給了我們兄妹一條生路。我永遠都記得老太太的這份活命之恩。」
「你有心了。」季安瀾看他,瞧著也不似什麼奸滑之人。
「聽說你做生意不成,欠了好些人銀子,是因為躲債才進京的?」
牛有福一凜,沒想到大姑娘連他不在故鄉,連他做生意失敗被人追債都知道。
牛有福微微提了提心。
「回大姑娘話,我確實欠了一些人的銀子,不過很快就能還了。」有了田姨娘給的一千五百兩,還完欠的銀錢還能剩下不少。
再做生意都有了本錢。
「是找田姨娘要的?」
牛有福又是一哆嗦,沒想到大姑娘竟派人盯著田姨娘嗎?
想到舊事,更是提了心,生怕說錯了話。
「我因生意失敗,在家鄉支借不到銀子,這才想到田姨娘。我們兄妹和田姨娘是一同被買進溫府的,從小就認識,感情深厚。所以才想著進京找她借些銀子。」
季安瀾定定看他,覺得這牛有福可能沒有說實話。
如果只是這般,田姨娘不該思慮過重,病得下不來床。
「田姨娘給了你多少銀子?」
牛有福頭低了低,「一千五百兩。」
賀嬤嬤和幾個丫頭有些驚訝,竟要了這麼多嗎!
不過一個普通莊戶人家,竟敢鋪陳這麼大的生意?
田姨娘的月銀不過是五兩,藍夫人和世子又不待見她,不像小劉姨娘還有世子和侯夫人的貼補,田姨娘攢一千五百兩得攢多久?
怪不得要變賣物事湊銀子給他。
看牛有福的眼神都當他是惡霸。
季安瀾也有些吃驚,田姨娘一個陪房被抬為姨娘,身上一點傍身的產業也沒有,估計是沒存下多少銀子的。竟捨得給他一千五百兩?
「可簽了借據?」
牛有福一愣,不知大姑娘為什麼這麼問。下意識搖頭,「沒有。但我會還給她的。」
這下季安瀾確認了,要麼他對田姨娘有恩,要麼他有什麼把柄拿捏住了田姨娘。
不然田姨娘舍了這麼大一筆銀子,不可能不要借據。
而且牛有福還遠在江南湖州。
田姨娘估計這一輩子都不會回江南了。沒憑沒據將來如何要這筆銀子。
季安瀾思緒翻攪,想起外曾祖母一直在查母親身邊伺候的那些人。
還一直跟她強調內鬼最可怕。那麼多年過去,哪怕玉蕊埋在地下,人都化了,還讓人盯著她兄長牛有福一家。
不肯還他一家人的身契。
「玉蕊是怎麼死的?」
牛有福暗暗吃了一驚,面上又不敢露出分毫,「沒想到姑娘還記得我妹妹玉蕊。」
一臉哀淒,「我妹妹是自己想岔了,得罪了夫人,才被趕了出去,在外頭日子過得不好,大冬天去洗衣裳掉進河裡溺死的。」
要是他妹妹還跟在夫人身邊,憑她一個心腹陪房,怎會自己去洗衣裳。
牛有福面上的悲傷不似作偽。
他說的玉蕊死因跟外曾祖母調查來的情況一致。
想了想,又詐了一句:「玉蕊告訴過你了吧,我母親是如何沒的?」
季安瀾話音才落,顧少晏猛地轉頭看她。
季姑娘母親不是生安冉時難產亡故的?難道這裡還有什麼內情?
藍夫人的死有內情,如今連季姑娘母親的死也有內情?
平涼侯府兩位世子夫人都死得蹊蹺?為了什麼?
顧少晏眉頭擰得死緊。
而牛有福聽到大姑娘真的問到先夫人的死因,瞳孔縮了縮,整個人幾不可見地打了個顫。
也許這一趟不該上京的。心裡的懊惱止都止不住。
「你在猶豫?」季安瀾面色變得冷肅,直直盯著他的眼睛。
「不是,是我沒想到大姑娘竟會問我這個。」
牛有福急忙張口分辯。
「我當年並不在府里當差,大姑娘母親走的時候,我妹妹也不在夫人跟前伺候,是後來夫人去後,我們才得知夫人是生小公子難產去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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