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口罩,還有,」魏斯明低下頭,隔著口罩親了一下柳延之的鼻尖,「獎勵延之乖乖喝藥的巧克力。」
作為家裡唯一沒有倒下的勞動力,採購自然成為了魏斯明的每日任務。
屋子裡的窗簾全部拉起,只留一盞燈光昏黃的小夜燈,易感期的alpha被來勢洶洶的病毒擊倒,燒得意識模糊,只是隱隱約約知道魏斯明已經出門。
「哥,」
柳延之縮在alpha的懷裡,用手臂環住岳鳴欽的脖子,柔軟的小肉臉撒嬌一樣在alpha身上蹭來蹭去。
「哥,」這傢伙還在叫,岳鳴欽聞得見他身上的寶寶霜香味,因為發燒所以汗津津的小手,正在低聲叫著自己。
「哥,延之不想讓你走,」似乎是確信岳鳴欽不會醒來,他的聲音更大了一點,「延之把泡泡水都讓給你,把巧克力也分你一半,延之...延之把迪迦也送給你。」
「還有,」這傢伙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岳鳴欽感覺臉上一涼,原來是這傢伙的淚水,像不要錢的水龍頭一樣,淌的稀里嘩啦。
小孩子的淚水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純淨而又珍稀的水源,它讓alpha相信,即使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柳延之都註定是自己的親生弟弟。
「媽媽是不是不喜歡延之?」
這傢伙還在問,
「爸爸為什麼總是在出差?」
岳鳴欽睜開眼,第一次溫柔的把這個小傢伙摟在自己的懷裡,哄睡一樣在他的背部不斷輕拍。
事實上,alpha也無法回答柳延之的問題,他也曾經在心裡問過自己無數遍,得到的答案總是無解,只好緊緊地抱住柳延之,像抱住幼年時期的另一個自己。
魏斯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屋內一片漆黑,還沒等開燈,就被人從背後擁了上來,濃郁的香水味讓人懷疑這人把自己倒進香水瓶里醃漬了一遍。
「岳鳴欽?」魏斯明問。
「魏斯明,」那人的聲音顫抖,上來就說了抱歉,「對不起,我可能快失控了,」
alpha邊說邊箍住魏斯明的腰,像大型犬一樣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裡蹭來蹭去,頗有些耍無賴的意思。
「我想讓你聞到我的信息素的味道,只聞得到我一個人的,」alpha炙熱的呼吸擦過魏斯明的臉頰,「不要給沈渡白回信,」他說。
魏斯明能感知到alpha此刻的信息素大概也像一座噴發的火山,只會比香水更濃更厚,他無法控制的悲傷如此外顯,抱住自己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
「能讓我先開燈放一下東西嗎?」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