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放著魏斯明買的藥,口罩,糖果,甚至雨傘,其中最突兀是一缸金魚,alpha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好十隻。
「為什麼要買金魚,」alpha還是像牛皮糖一樣,抱著魏斯明不撒手。
「因為,」beta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說:「不要告訴延之,他的金魚今天死了三隻,他知道了會難過的。」
「那剩下的七隻呢?」alpha的呼吸粗重,太平洋寒流的香味全方位把魏斯明包圍,像信息素一樣浸入每一個毛孔。
魏斯明突然有一種很神奇的通感,有火在燒,一團在深藍海水裡燃燒的火焰,火勢不斷向外蔓延。
「買給你的,」他說,「我覺得你也喜歡金魚,想給你買和延之一樣的,」
所以除去假冒的三隻,買給alpha的是和柳延之一樣的七隻。
「易感期對只靠抑制劑的alpha來說確實很難熬,你一直在發燒,我只是希望你能好的快一點,岳鳴欽,我覺得我們可能已經算朋友了,所以...」
alpha低頭看著魏斯明紅透了的耳朵,沈渡白說的沒錯,他真的是一個很笨的beta,從最近的商店打車到水產市場至少需要三十分鐘,更別說在深夜裡找到一個賣金魚的攤口,無異於大海撈針。
換到別人身上會瘋狂邀功的事,他卻還要給自己找補,說什麼可能算朋友。
去他媽的朋友。
Alpha扣住魏斯明的手,慢慢的向下壓,皮膚貼緊,骨骼碰撞,十指相扣的過程像齒輪嵌合,像補全另外一個完整的自己。
魏斯明的手下意識的向後抖了一下,像被火燙到了,但S級alpha帶著強烈侵略性的力量讓他根本無法掙脫。
「我確實喜歡金魚,」alpha說,「很小的時候,柳錦心情好的時候就會給買一條金魚,但是即使我很小心地照顧它們,這些金魚也活不過半天。第一次下水的時候,我也把自己想像成一條往外吐泡泡的金魚,一條艷麗的觀賞魚,擁有七秒的記憶和短暫的生命。」
「為什麼是短暫?」魏斯明問。
「可能是因為痛苦,」alpha的聲音低沉,「岳昂把我抱回來的時候跟柳錦說我是他在外的私生子,我叫了十六年媽媽的人,痛恨我像痛恨岳昂在外面從未中斷過的omega情人,」
「她從來都沒懷疑過嗎?」魏斯明問。
一個從小就出彩的和這個貧瘠扭曲的家格格不入的s級alpha,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岳昂的私生子。
「可能吧,」alpha低下頭摸了一下魏斯明的額頭,「但她的恨總需要一個出口。」
柳錦痛恨他的早慧,痛恨他叫自己媽媽,痛恨他像破殼的雛鳥一樣,沒有任何理由的愛著自己的母親,並且渴望母親的愛,更加痛恨自己無意中對岳鳴欽流露的幾分真情。
「岳沐是在我十六歲的時候來找我的,他說他才是我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