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魏斯明看著alpha的眼睛說,他抬起手,學著沈渡白的樣子,真的彈了一下他的頭,不過只帶著一點點力氣,溫柔得像摸了摸沈渡白的頭頂。
「現在就公平了,」魏斯明笑。
alpha卻怔了一下,抬起手像想要握住魏斯明戴著表的手腕,眼神陰陰的刺過來,「你不能這樣...」他說。
不能總是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能一下午都藏在操場邊的人群里,不能在我走後偷偷地用火腿腸餵我摸過的貓貓,不能永遠這麼溫柔,溫柔的像一個夢,像一個寫著幸福的陷阱。
可是他終究還是抬手摸了一下魏斯明的表,修長白皙的手指,繞在藍金色的金屬錶盤上,極輕地碰了一下,只差一個錶盤的距離,他的手繞上的就是魏斯明的手腕。
「如果世界末日的話你想做什麼?」alpha問。
「不知道,世界末日會下雨嗎?」魏斯明拿起桌上的一本漫畫,「如果下雨的話,想要躲進箱子裡。」
「為什麼?」沈渡白說。
「因為都世界末日了,當然要做最想做的事,」他翻開漫畫,聲音低了下去,「我想做一朵蘑菇,躲在箱子裡,很黑,很靜,聽得見每一滴雨落到土地上的聲音,」
「雖然很幼稚,」魏斯明撓了撓頭,似乎感到很不好意思。
「確實很幼稚,」alpha毫不留情的點評道。
「但是,」沈渡白把頭扭到一邊,刻意不去看魏斯明的眼睛,「你能帶我一個嗎?我絕對不是想當什麼蘑菇...」
「當然,」魏斯明打斷他,「當然會帶你的,如果你願意的話,」
說什麼願不願意的簡直像在念婚禮誓詞,但他們終究還只有17歲,任何一聽就知道假大空的話一經過少年人開口,就又變成真誠而青澀的誓言了。
「你看,」翻開來的一個開頁正好畫的是一個alpha對omega主角表白的場景,沈渡白瞥了一眼,眼神暗晦不明。
「不是那個意思,」魏斯明捂住畫面,「想讓你看的是下面的那行字。」
最下面的那行字寫的是:「說出口的誓言如脫弦的箭」
「我很講信用的,」魏斯明的眼神堅定,「說出口的話都不會變的,」
「萬一你哪一天忘了呢?」不知道是不是魏斯明的錯覺,alpha的語氣聽起來竟然有幾分哀傷,像是他常去餵的那隻流浪貓,倚在人的腿邊,低聲嗚喵,總是害怕分離。
「可是我不會忘的,」沈渡白說,他的手指還繞在錶盤上不放,「魏斯明,我會永遠記得。」
記得你身上的肥皂香味;記得你總是帶兩把雨傘,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遞一把過來;記得你來看我的每一場足球賽,擋在後面總是一副吃癟的表情;記得你雖然那麼笨,卻總是衝上前想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