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死了你的親生兒子,你還要親手毀掉我,」女人的情緒崩潰,「我早該......早該知道的,你是伊甸園裡的蛇,是你引誘了我,我們不該...不該...」
「是,我該死,是我親自種下的因果,是我親手殺死了我唯一的兒子,但我真的想不到,想不到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
「那渡白呢,渡白現在怎麼辦?」女人慟哭,
「他還那么小,你不讓我見他,他要是問你媽媽去哪了你怎麼回答?說我也死了嗎?」
「渡白的事你放心,他是我未來唯一的繼承人,我會用能力範圍內的最優資源培養他......」
「呵呵,」女人諷刺地笑,「你?培養,是再復刻一條像你一樣表里不一的毒蛇,稍不如意就借刀剷除一切不合你心意的事物,你是真狠,怪不得能把一群高高在上的政客玩弄在鼓掌之中做幕後的掌權人,就連和你流淌著相同血液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你以為我真的一無所知嗎?」
「我說了這只是一場意外,」男人突然上前推搡,用力捂住女人的嘴,淚水毫無形象的糊了滿臉,「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從小就像個小天使,只是性格太過軟弱,醫生只是說他的精神出了問題,可能有抑鬱症的傾向,我沒想到......」
他泣不成聲,「你以為我不痛苦嗎?我每晚閉上眼耳邊都是他的聲音,他叫爸爸爸爸,我很想你,但我一睜眼,滿園都是帶血的繡球花,」
alpha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了,他只記得媽媽的樣子變了太多,記憶中的媽媽一頭染過的紅髮,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兩個尖尖的小虎牙,但面前的媽媽不僅剪了短髮,神情也憔悴的判若兩人。
「小白你都聽見了?」她上前抱住alpha。
「沒有,」alpha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說:「媽媽,你帶我走,」
沒有人回應他,於是他哭著喊:
「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是騙子,帶我走,帶我走,我要爸爸帶我走。」
那些骯髒的,不堪的種子從此在他心底發芽,吸乾他的養分,撕裂他的靈魂,在每個痛苦不堪的時刻質問他:
你到底是怎樣一個骯髒不純的產物?
他生來就是那麼高傲的alpha,他要的是「質本潔來還潔去」,
他要的是生,於是只能求死。
於是沈渡白在十八歲的生日許願,許願他能自殺成功,也特別惡劣地許願,許願魏斯明這輩子都不要忘記自己。
M國的第一場雪,alpha關閉房間裡的所有燈源,躺在地毯上,手裡握著一把刀,刀柄上刻著十字架,摸上去冷的像冰。
窗外的雪下得越來越大,地毯上溢出來的血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