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生?」
旁邊沉默的人忽然開了口。
陸祁溟一直沒講話,陳可可以為他壓根就沒聽他們聊天。
他此刻突然發問,對上他的眸子,她懵了一瞬。
他眼尾上挑,極為好看,但眼睛裡有種渾然天成的冷淡,和隨之而來的壓迫感。
哪怕他語氣十分禮貌,被這樣一雙眼盯著,陳可可都有些緊張了。
甚至冒出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大概只有氣場同樣強大的梁舒音才能跟他抗衡,毫不畏懼地跟他對視。
「不是啊,我們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她回他。
「什麼?」秦授懷疑自己聽錯了。
陳可可被他這句反問冒犯了,把奶茶往桌上一杵,「中文系,沒聽過嗎?」
秦授來了興趣,「你們是學文學的?」
「怎麼,不像嗎?」陳可可朝他翻了個白眼兒。
「像,怎麼不像呢,您這一看就是才女。」
秦授賠笑道:「只是沒想到你朋友這麼酷的人,也是搞文學的。」
陳可可嘟囔了聲,「刻板印象。」
這話怎麼有點耳熟?
今天真是邪門了,他竟然被眼前這兩位相互之間並不熟悉的人,罵了同一句話。
關鍵是,他們罵他,還都是為了同一個人。
一個什麼都不知情的,叫梁舒音的姑娘。
秦授輕笑一聲,也不生氣,從兜里摸出一張名片給她。
「陸老闆的地盤,我負責管理,空了過來玩,給你們打五折。」
「競速卡丁車俱樂部…行啊。」
陳可可目光下移,瞧見名片右下角的名字,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秦授?」
這名字是秦授曾祖父起的,老一輩嚴肅正經,沒那種齷齪的思想。
他頂著這個別具風格的名字,打小被嘲笑,早免疫了。
意識到不禮貌,陳可可止了笑,「授人以漁,挺好的。」
秦授瞥她一眼,「中文系的,就是會說話。」
梁舒音在這頭認真做咖啡,全然不知,某些私人信息已經被好閨蜜給泄露完了。
做完兩杯美式,她將東西放進托盤,陳可可就噔噔蹬跑過來,一臉興奮。
「音音,對面那個酒吧是陸祁溟開的哎,還有這個——」
她摸了張名片出來,拍在點單台上。
「這個俱樂部也是車神開的,咱們改天空了去玩玩唄。」
梁舒音抬頭看了眼。
坦白說,不管空不空,她都不想去這個地方。
然而,她還沒開口,跟陸祁溟同行的男人已經在門口叫陳可可了。
「音音,外面有樂隊在路演,我跟那個秦授出去看看。」
「好。」
陳可可離開後,她猶豫了下,用碟子盛了兩塊合作的甜品店剛送來的小蛋糕,放進托盤裡。
她端著東西,朝店內唯一的客人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