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
被盯著的男人忽然出聲。
他似乎並沒有生氣,相反,語氣裡帶著一絲玩味,注視著她的那雙眼睛,還勾勒著似有似無的笑。
「抱歉。」她將視線別開。
剛才盯著他看時,她並沒有什麼下流齷齪的想法,卻忘了非禮勿視的道理。
總得說點什麼,來解釋下她突然的闖入。
「我來還傘。」
她嗓音平穩地解釋,而後拉開單肩包的拉鏈,從裡面摸出一把黑色摺疊傘。
是那晚下雨,他借給她的。
不知何時有機會歸還,她只能隨身攜帶著。
這房間布置得極簡,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櫃,連個沙發桌子都沒有。
找不到放傘的地方,她只能伸了手,遞給他。
男人覷了眼她手頭的東西,沒接。
他抓起床上的黑色T恤,兜頭套上了,這才朝她緩緩走過來。
他走到她面前,微低頭頸,盯著她。
在她沒看見的時候,唇角揚起一個極淺的弧度。
這姑娘,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倔得要命的樣子。
他就沒見她低過頭。
沒見過她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這還是第一次,她沒看他。
見她不說話,陸祁溟又抬腳,朝她走進了一近。
她跟著後退一步。
於是兩人一進一退,不知不覺,她被他逼到了牆角。
「不經允許,擅自闖入私人房間,就為了還一把破傘?」
他一手撐在她身側的牆上,低頭靠近了,帶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幾乎噴在她鼻尖。
混合了松木香的淡淡菸草味,縈繞在她四周流動的空氣中。
她下意識微偏了頭。
於是,那帶著顆粒感的低沉聲嗓便落在她耳邊。
如此清晰,還隱隱藏著威脅恐嚇的味道。
「梁舒音,你當我這兒是什麼想闖就闖的地方?」
第10章 對峙
哪怕被陸祁溟逼到牆角,她也並未心虛,沒害怕。
只是背脊撞在冷硬的牆上,肩胛骨鈍痛,毛孔被冷意刺激,她微低了頭,下意識皺了皺眉。
而這片刻的不適,讓她沒來得及反應,或反抗。
這恰好給了陸祁溟打量她的機會。
女孩皮膚白得透亮,長而翹的睫毛像蝶翼,微顫著,巴掌大的小臉上,清冷表情莫名透著一股子倔強。
至於藏在睫毛下那雙狡黠的眼睛——
他清楚記得,那雙眼像狐狸,冷淡盯人時,分明沒有情緒,卻又帶了鉤子。
直勾勾往人心裡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