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也沒回,「我也是這麼想的。」
然而,當她剛摸到排練室的門把手,一直沒吭聲的葉子,卻突然冒出一句讓她措手不及的話。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梁舒音脊背一僵,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出聲的人。
「你什麼意思?」
葉子冷笑一聲。
「表演那天晚上,你跟你舅舅的話我都聽到了,原來你就是我們文新學院那個大名鼎鼎的梁蔚老師的女兒。」
「你爸潛規則女學生,你頂替別人上場表演,有些東西原來是會遺傳的。」
梁舒音握緊了掌心,一雙眼冷若冰霜,「請你嘴巴放乾淨點。」
被她的眼神嚇到,葉子下意識後退了半步,卻又不甘示弱,繼續梗著脖子挑釁。
「怎麼?敢做不敢當?不就是潛規則女學生被舉報,後來身敗名裂又自殺…」
「啪——」
她話沒說話,一記響亮的耳光便重重落下,煽得她腦袋嗡嗡作響,左臉火辣辣的。
她懵了一瞬。
反應過來後,捂著臉,氣急敗壞張口反擊,「梁舒音,你她媽——」
然而一抬頭,撞上樑舒音那張冷得駭人的臉,渾身一顫,硬生生將話咽了回去。
事情急轉直下。
髒辮男還沒反應過來,林嵐見表妹挨了打,拎起牆角的空酒瓶,往牆上猛地一敲。
「你他媽找死啊!」
瓶身被她震碎,只留了小半截滿是尖銳玻璃的瓶口。
「你一個強姦犯的女兒,也敢在我這兒撒野。」
她拿著猙獰的瓶口,朝梁舒音揮了過來。
下一刻,所有人都震住了。
那截瓶口,被梁舒音牢牢握在了掌中。
尖銳的玻璃扎進她手心,她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霎時間,一抹抹鮮紅自她掌心流出,順著小臂蜿蜒往下,從手肘墜落。
一滴接著一滴。
地上很快積起一灘刺眼的紅。
「梁舒音你瘋了嗎?」
林嵐瞠目結舌,被眼前不要命的人嚇住,一時竟忘了鬆手。
「道歉。」
鮮血直流的人像是毫無痛感,冷冰冰直視著對面的兩個女生,不卑不亢的嗓音,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跟我爸道歉。」
她提高音量,眼風掃過呆住的幾人。
林嵐因為太過震驚,一開口竟有些磕巴,「道…什麼歉,你爸的事不是都上過新聞。」
她從小廝混在流氓中,豪強霸道慣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從沒誰敢欺負她。
這還是她頭一回,心里犯怵。
因為她從梁舒音眼睛里看見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