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
陸祁溟破門而入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無畏無懼,連命都不要的梁舒音。
直到很久以後,他還記得這慘烈又平靜的一幕。
她手頭握著瓶口,鮮血在腳下淌了一地,口中不斷跟林嵐重複著那句話。
「道歉。」
「跟我爸道歉。」
「我讓你道歉,聽到沒有。」
她眼底是熊熊燃燒的怒火,也是終年不化的冰川。漠然的語氣,讓人聽出幾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這樣的她,讓他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剛才被極致的情緒掌控,她掌心的痛是麻木的。
此刻,那痛才後知後覺席捲全身,像浪頭一樣,從腳底到頭皮,鑽進她每一個細胞。
連皮帶肉都被撕扯了起來。
她臉色煞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從小到大,她的痛覺神經一直都是常人的十倍以上,這痛對她而言,無疑是拆骨撥筋的。
被劇烈的痛啃噬,她像是剛從噩夢中醒來,這才注意到房間裡的衝突。
循聲望去,兩撥廝殺的人里,她看見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又冷又凶的陸祁溟,一腳把人踹飛的秦授,還有跟葉子扭打在一起、互扯頭發的李詩詩。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林嵐並不想把事情鬧大,闖進來的一群人里,她一眼就認出了陸祁溟。
男人眼神帶刀,像是下一秒就要將她這裡剷平。
她猛回過神,手一哆嗦,鬆開了握在掌心的利器。
對方突然鬆手,梁舒音像是失去了平衡,踉蹌著後退了半步。
一雙手在身後穩穩地接住了她。
陸祁溟看著半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眉頭皺得極深。
那隻搭在他小臂上的手,早就血肉模糊,到底要犟成什麼樣,才會徒手去握武器?
他被她震住了,不敢再去想像剛才的畫面,只倒吸了口冷氣,問她。
「痛嗎?」
問出這話時,連嗓音都不覺有些發抖。
梁舒音費力抬頭,望著眼前的男人,視線已經開始變得模糊。
但她卻咬牙跟他搖了搖頭。
「我帶你去醫院。」
「陸祁溟。」
她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死死拽住男人的小臂,吃力地張著唇,在暈倒前給他留下一句,像是從骨血里撕扯出的話。
「我要她們…給我爸…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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