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她這個弱點,是高一暑假,梁舒音去她家做客。
從小梁舒音爸媽就不讓她做家務、不讓她進廚房,就連水果都是削好切好端到她面前。
而那次在她家,梁舒音見她把蘋果皮削得漂亮,心血來潮,也跟著學。
結果,刀子不小心在虎口拉出一條口子。
她當即就臉色煞白,痛得在沙發上彎成一隻小蝦米,眼淚不斷往外飆,連開口說話都異常艱難。
「可可…我有點怕痛,你能…能幫我包紮下嗎?」
陳可可險些被她那張,像是失血過多而驟然蒼白的臉嚇哭了,差點就要打120了。
後來她才知道,梁舒音的痛覺神經,天生就比其他人敏感數十倍,傷口其實並不礙事,只是回回都痛得像是要暈厥。
想起李詩詩描述中,她徒手去握那半截啤酒瓶的場面,陳可可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樣的痛,還不得要了她的命?
梁舒音卻淡然地搖頭,「已經不疼了。」
陳可可咬牙切齒,「沒想到葉子竟然那樣卑鄙,你好心好意幫她,她還反過來整你。」
梁舒音從包里摸出鑰匙,「沒事兒,都過去了,她們也道歉了。」
陳可可咬著唇,摳著手,嘴角往下撇著,「這件事都怪我。」
鑰匙插入鎖孔,一擰,梁舒音推開門,回頭看身後耷拉著腦袋的人。
「怎麼又怪到你頭上了?」
「要不是我讓你去參加比賽,你也不會得罪林嵐,葉子報復你多半也有她姐的原因。」
梁舒音將懺悔的人拉進屋子裡。
「可可,這事兒真你沒關系,純粹是因為他們觸犯到我的底線了,我才會一時失了控。」
陳可可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抿了抿唇,又抬眼覷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走過去抱住梁舒音,將她摟得緊緊的。
「你說得對,都過去了,咱們音音大寶貝就是最厲害的,都敢徒手抓玻璃了,好勇敢啊。」
梁舒音額角抽了抽,心虛嘟囔道:「我這種莽夫之舉,你還是別表揚了。」
兩人進了玄關,陳可可換好鞋,將單肩包掛在門口的架子上,問她。
「詩詩說你們中午前就去醫院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梁舒音用皮繩隨手扎了個丸子頭,頓了下,「去了賽場。」
「什麼?」
哪怕她只是用一兩句話概括了這件事,陳可可依舊從中窺探到了幾分曖昧,陰雲密布的圓臉,瞬間煦日高照。
「天吶!他可是自從退圈後誰也請不動的車神,竟然為了你,連命都不要啦?」
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抱著墨綠色抱枕,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打轉。
「所以,對於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