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沒有…」
梁舒音頓了下,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得逞。」
林語棠抬手抹了下眼角,低垂著頭頸,遲滯地搖頭。
「前段時間,他把我騙去他老婆開的茶社,給我下了迷藥,脫了我的衣服,拍了…」
上下牙齒打顫,林語棠實在說不下去了,緩了好半晌才強忍著開口。
「他趁我昏迷時拍了那種照片,威脅我說,如果不聽話就把照片公開,還讓我掛科。」
「他偶爾會對我動手動腳,說一些下流的話,但今晚是第一次來真的…」
「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經…」林語棠掐著手指,整個人已經泣不成聲。
「你沒想過報警嗎?」梁舒音輕聲問。
「想過。」
林語棠緩緩抬起頭。
「但是他在這方面很謹慎,每次都會查看我手機里的相冊和錄音,把我的包翻個裡朝天,所以我一直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
「而且,他還恐嚇我,說以前那些報警的女學生,最後都退學了。」
「我爸媽很早就去世了,家裡只有奶奶一個人,姑姑常年在國外也沒怎麼聯繫過,他知道我沒有任何依靠,所以他才敢有恃無恐。」
梁舒音到抽了口冷氣,走到她面前,緊緊抱住她,鼻頭忍不住發酸發澀,一開口喉頭哽得不行。
「好了棠棠,別說了。」
陳可可氣得滿臉通紅,破口大罵起來。
「李明德還是人嗎?簡直就是畜生!衣冠禽獸!豬狗不如!人渣!有娘生沒娘養的…」
林語棠縮在梁舒音懷裡,哭過的她像個沒有靈魂的人偶,聽著陳可可擲地有聲的臭罵,目光卻怔怔的,也不說話。
梁舒音輕撫著她的頭髮,將她的臉貼在自己懷裡。
「棠棠,你知道嗎?其實你並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林語棠終於有了反應,仰頭看她,眼神迷茫,「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梁蔚嗎?」
「文學院的梁老師?」
「嗯。」
林語棠點頭,「知道的,我之前就是因為看了他在網上的那些文學講座,才有了報考虞大中文系的想法。」
梁舒音看著她,艱難沉緩地開口。
「他是我爸。」
林語棠的瞳孔慢慢睜大,滿臉震驚,連呼吸都屏住了。
梁蔚的事她很清楚,當年那件事剛發生時,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後來,因為證據不足,梁蔚並沒有被定罪。但網上那些風言風語卻並未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只是證據不足,不代表他沒做過那種事。」
「是啊,不然人家女學生幹嘛指控他,而不是指控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