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她家,而這個男人卻在她家下廚,給她做飯。
哪怕是前幾天,他將她堵在圖書館威脅她的時候,她都沒想過,幾天後,她就徹底對他繳械投降了。
「陸祁溟。」
感慨之後,她突然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這些菜都是清淡的,你吃得下嗎?」
她記得他很喜歡吃辣。
男人盯著她,輕笑一聲,不以為意道:「有些事,並不是不可以改變的。」
她稍稍一怔。
印象中,爸爸一直飲食清淡,而媽媽卻是無辣不歡,因為口味的分歧,吵過不少的架,爸爸嘗試過妥協,但結果是腸胃炎發作半夜去醫院。
而媽媽,似乎從沒遷就過爸爸,於是最後只能讓保姆每頓都分開做兩人的飯。
即便早知道他們之間的裂縫,但聽陸祁溟如此雲淡風輕地提起這些小事,她還是會忍不住鼻酸。
有些事,不是不可以,只是不願意罷了。
「想什麼呢?」
對面的人似乎察覺到什麼,認真又溫柔地看著她。
回過神來,梁舒音深吸口氣,微微搖頭。
「沒什麼。」她咬著筷子看他,「我只是在想,我男朋友還挺賢惠的。」
陸祁溟低頭笑了下。
認識她以前,倘若有人敢把「賢惠」倆字安在他頭上,大抵不會有好下場。
然而,現在聽她著說,也不知是接受了,還是被男朋友三個字安撫了,他倒也沒計較。
「你笑什麼?」
梁舒音不明所以,卻也跟著彎了唇角。
他用漆黑深沉地眸子看著她,半晌後,答非所問:「你那麼好看的一雙眼睛,就該多笑笑。」
她微愣,眼睛裡慢慢住進了一彎新月。
吃完飯,兩人分工合作。
陸祁溟負責收拾廚房,她負責把他買回來還沒來得及收納的東西,都歸類了,放進儲物櫃裡。
然而東西實在太多了,幾乎將柜子填滿,除了一堆水果零食外,甚至還有幾瓶起泡水,青檸味的。
「陸祁溟,你幹嘛買這麼多零食?」
她平時幾乎都在學校,只有周末回家,這些東西放到過期也吃不完。
「你們女孩子不是都喜歡吃零食?」
「…」
「不是嗎?」他誠心求教。
「看來你很有經驗。」
正在洗碗的男人,聽見這突然冷下來的語氣,察覺到不對勁,偏頭看她。
那姑娘面無表情,他也看不出是不是不高興了。
他沖淨手上的泡沫,扯了紙巾擦乾手,走過去,從身後摟著他。
「你是第一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