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怪我嗎?」
他突然覺得有些遺憾,自己為什麼比她大了幾歲。
如果同齡,如果在他出國讀書前就相遇,說不定他就能跟她談一場平凡但溫馨的校園戀。
他會騎著自行車載她去兜風,傍晚牽著手去操場看落日,晚上一起去電影院,周末再帶她去玩車。
想念了,只需幾分鍾,就能得到一個擁抱,或者柔軟的吻。
聞言,梁舒音微微搖頭,嗓音淺淡,「我知道你忙。」
「而且,我也不是那種時刻需要別人陪著的人。」
這一點,他倒是相信的。
陸祁溟嘆口氣,掌心在她脊背上輕撫著,「我倒是希望你粘人點。」
沒得到回應,他又問:「我不在的時候,會想我嗎?」
「不會。」
她本想逗他,結果男人也不是好惹的。
還沒反應過來,心口已經被他灼熱的唇燙了下。
隱隱帶著刺痛。
她猝不及防哼出了聲,伸手錘他,「你怎麼咬人。」
還咬的是那種地方。
他握住她打人的手,交扣著,掀起眼皮看她,無賴又理直氣壯地威脅她。
「你下次再嘴硬,我還咬。」
方才的觸感揮之不去,身體依然在微微顫抖著。
梁舒音偏頭看著窗外的雨,根本不想同他講話。
「好了,說點正事。」
陸祁溟正了色,「陳律師那邊隨時聯繫你。」
「我在虞海,自然會陪你。如果我不在,你也別怕,她人不錯的。」
氣還沒消,她直視他,語氣不耐煩,「我怕什麼?」
陸祁溟低笑一聲,用食指颳了刮她鼻樑,「嗯,你不怕。」
想到什麼,他目光突然嚴肅下來,語氣里充斥著疼惜,「國慶節那天,你去李明德那裡,心裡很害怕吧?」
早上在警局,她將一條翡翠綠的項鍊交給警察,那裡面有攝像頭,記錄了李明德在清風茶社對她的不軌行為。
他那會兒才知道,原來那天情緒反常的她,究竟經歷了什麼噩夢般的時刻。
聽她跟警察冷靜道來那日的驚險時,他渾身都冒了層冷汗,心底湧出後怕的恐懼,卻一直不敢開口問她這件事。
因為再次提起,既是在揭她的傷疤,也是在戳他滴血的心。
但此刻聽她隨口而出的「怕什麼」,卻不由得再度心疼起那日,孤勇的她。
以為她會故作堅強,嘴硬說不怕,沒想到面前的姑娘卻安靜了下來。
她垂下眸子,將臉貼在他胸口,輕輕吐出兩個字。
「怕的。」
陸祁溟心口一滯,喉頭微哽,伸手將她緊緊按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