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祁婉已經很久沒犯過病了,但這次她來崇洲,陸祁溟還是不放心,讓顧淼一起跟了過來。
誰知還真出了岔子。
「那她什麼時候能好?」
「等她接受徹底這個事實,不再封鎖自己。」
這句話,其實顧淼說過很多次了,陸祁溟反覆詢問,求的不過是一個僥倖的奇蹟。
聽見這個重複了無數遍的答案,他揉了揉眉骨,無奈嘆息。
「不再封鎖自己。」
也就是說,這個時間可能會很長,幾年,甚至幾十年。
也可能很短,今天,或者明天。
一切取決於她自己。
送走顧淼後,陸祁溟推門進了臥室。
祁薇因為學校有事,中午回了虞海,此刻只有傅清辰守在病床前。
窗外風雨大作。
傅清辰坐在靠窗那頭,微躬著身體,緊緊握著祁婉的手,斑白鬢髮,也遮不住他的風神俊朗。
陸祁溟忍不住想,若不是太過固執,他如今也該是兒女繞膝,家庭美滿幸福的模樣。
「傅叔,累了就去休息吧。」
陸祁溟走過去,手擱在他肩膀,重重下壓。
一種無聲的謝。
傅清辰朝他擺手,眼睛卻盯著床上的祁婉,「不礙事,我再陪陪她。」
這套房子,是母親尚未出嫁時,在崇洲的居所。而臥室外,是她當年親手布置的花園。
陸祁溟雙手插兜,身姿筆挺地立在窗邊,盯著雨夜中的花園。
潔淨玻璃映出他天生優越的身形,無可挑剔的五官輪廓。
也映出他48小時沒闔眼的倦怠,和綴滿青色胡茬的下巴。
雨水拍在玻璃上,蜿蜒而下,燈光流離,分割了他落寞倦怠的影子。
「說句冒犯的話——」
身後的傅清辰忽然開口,疲憊的眼睛裡,燃了一盞燈。
「如果不是我當年自卑,覺得配不上小姐,一味地逃避,也不會便宜了你父親。」
陸祁溟知道,父母聯姻後,傅清辰這些年便一直避著母親。
他執守邊界,兩人連一個擁抱、一次握手都不曾有過。
卻又像隱匿在她身後的影子,默默守護,在任何她需要的時刻,替她攬下所有。
然而,這個向來在感情里緘默的中年男人,卻在此時此刻,直白地袒露斑駁的內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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