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點氣笑了。
這姑娘,到底有沒有心。
在心底沉沉嘆口氣,陸祁溟打開了車前的廣播,調到一個搖滾頻道。
耳機里的輕音樂,忽然被重金屬的搖滾樂覆蓋,太陽穴被砸得嗡嗡嗡,梁舒音摘下耳機,目光譴責地瞪著一旁的男人。
恰好對上他望過來的眼眸。
她懷疑他是故意的,雖然沒有證據。
還好,僵冷氛圍沒持續多久,很快就到了他家。
梁舒音拎著蛋糕,剛準備下車,卻見陸祁溟緊盯著自己手頭的東西。
「這蛋糕是…」
「他送的?」男人打斷她。
她脊背一僵,鬆了手,盒子上的藍色綢緞從她指尖滑落,她面色難看地望著陸祁溟。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一個有男朋友的人,還會輕易接受別的男人的東西?」
陸祁溟從煙盒裡抖了一根煙出來,正用手攏著,拿了打火機去點。
聽見這樣鄭重的質問,他斂了眸,停下手頭的動作,扭頭看向她。
冷得嚇人的一張臉。
這回大概是真的生氣了。
陸祁溟不知道,他剛才輕飄飄的那三個字,就將梁舒音打入了無底深淵。
她不喜歡被質疑,偶爾吃醋是小虐怡情,但這樣名目張膽地指控,是對她的不信任。
往深了說,她甚至可以理解成,對她人品的懷疑。
察覺到她臉色不對,陸祁溟心裡一慌,試探著去牽她的手。
「生氣了?」
梁舒音緊抿著唇,任由胸口劇烈起伏,半晌,紅著眼,緩緩開口。
「陸祁溟,如果你不相信我,又何必跟我在一起呢。」
肩上紋身的地方在隱隱作痛,車門開了一半,涼風吹進來,她渾身冒了冷汗。
「分手吧。」
輕飄飄的幾個字,隨風而出。
不等他回應,梁舒音將蛋糕遺留在車內,面無表情地下車,離開了。
如果愛情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那這樣的愛,她寧願不要。
手頭的打火機,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陸祁溟一時有些耳鳴。
足足愣了兩分鐘,他才反應過來,她剛才說了什麼。
分手?
去他媽的分手!
誰要跟她分手。
然而,推開車門下去,人已經消失在了他視線所能抵達的這條小路上。
以她的性子,能說出那兩個字,就一定能做到。他心頭火急火燎,立刻開車追了上去。
這個別墅區太大,梁舒音剛才一門心思想離開,不想被他追到,於是在分岔口隨便拐了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