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瘦,瘦到陸祁溟指尖能清晰感知到她後背的脊骨,一節一節的,像挺拔生長的竹節。
男人修長粗糲的手指,沿著她的骨骼緩慢上移,落在她右肩下。
衣服在他指尖力道下,稍稍滑向一側,他很清楚看見了那隻蝴蝶。
玲瓏小巧的一隻。
冰藍色的,蝴蝶翅膀有一圈的紅,很美的生靈,只是看起來像是要振翅高飛的樣子。
他盯著那隻蝶沉默良久,突然抬手,用指尖輕輕觸碰,像對待珍寶,極盡小心翼翼。
然而他指尖猝不及防降臨的滾燙,卻讓梁舒音渾身躥過一陣戰慄。
「痛嗎?」他趕緊收了手,問她。
趴在他身上的人,調整了姿勢,起身抱著他脖子,望著他微微搖頭。
「不痛的。」
陸祁溟眸色幽深地凝視著笑靨如花的姑娘,半晌,突然親了親她草莓味的唇,半開玩笑半認真。
「那你可別像它一樣,哪天就飛走了。」
他笑起來很好看,冷淡中的鋒利被削弱,溫柔得不像話,讓她感受到自己如同被捧在掌心的珍寶。
但她還是察覺到他笑容背後的隱憂。
梁舒音心裡莫名泛起潮潤。
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陸祁溟在這份感情里的不安定感,多少是她造成的。
她不是沒察覺到自己過於獨立的一面,一部分是性格使然,一部分是刻意為之。
雖然她用「活在當下」來寬慰自己,但指不准暴風雨哪天就降臨,劈頭蓋臉將兩人拆散。
畢竟命運的玩笑,有時候總猝不及防。
她心存憂慮,所以不夠堅定,總在當下和長久中徘徊,若即若離。
往深處探究,這其實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一層自私的殼。
但知道陸臻和祁婉的事後,她發現自己好像錯了。
她和他,梁舒音和陸祁溟,不該是敵人,而應該是盟友,因為他也是家庭破碎的受害者。
想到此處,某些擰巴的東西在梁舒音心裡徹底坍塌,她釋懷地彎了彎唇角。
「不會的,我又沒翅膀。」
話音落,她突然伸出一隻手,捂住他狹長幽深的眼睛,「那你呢,是不是很怕黑?」
掌心的睫毛顫動了下,面前的男人呼吸一沉。
「你知道了?」
「嗯。」梁舒音說,「其實我問過秦授了。」
【他不是怕黑,是怕密閉空間的黑暗,尤其是那種只有一扇小窗的狹小房間】
【因為他妹妹陸臻,就是死在那樣的房間,在幾年前的跨年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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