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激烈的夢中醒來,她心髒還在劇烈跳動著,盯著天花板緩了片刻,她深呼吸,翻了個身,發現小腹上還搭著一隻男人的手臂。
偏頭看了眼身後摟著她的人,記憶回溯到了昨晚。
昨晚在MATA,陸祁溟上台唱了歌,一首英文歌,聽秦授說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她從沒見過他唱歌的樣子,抱著把吉他淺吟低唱,聲色醇厚,好聽極了,一點也不亞於駐場歌手。
他唱歌時,旁若無人地盯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睛像漩渦,幾乎將她吸了進去。
在周圍的起鬨聲中,她覺得心里被溫暖的潮水漫上,卻又無法露出心安理得的笑容。
她不確定,他是否看見了舒玥的那條信息。
後來,他問她要跟他回家嗎,她拒絕了。
「那是要我跟你回去?」他手指勾著一縷她的髮絲,半開玩笑半認真。
盯著他沉黑期冀的眼睛,梁舒音沒辦法拒絕,便點了頭。
是她開放領地,讓他來的,以至於昨晚被他折騰時,她連後悔藥都沒得吃。
雖然他們並沒有越過最後一條線,但他這個人的手段實在太多,她受不住,踢他,掐他,甚至扇他巴掌,都無濟於事。
因為她越是反抗,他越是興奮,到最後她幾乎被折磨得靈魂出竅,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後來才知道,他是因為她在MATA的游離,有些生氣了,嘴上沒說,卻赤裸裸發泄在了行動上。
這個卑鄙陰險的男人!
旁邊的人還在沉睡,梁舒音從昨夜的回憶中抽身,翻了個身,渾身酸軟得不像話,她掀開被子,起身去浴室洗澡。
怕吵到他,她鞋都沒穿,也沒去衣櫃拿換洗衣服,輕手輕腳下了床。
洗完後,梁舒音只裹了件浴巾,吹頭髮時,她微眯著眼,隨意瞥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一抹紅色的印記落入眼底。
她關了吹風機,抬手擦乾鏡面的水霧,仔細查看身體。
不止一處,從脖頸到鎖骨,還有肩膀,密密匝匝的紅一直蜿蜒至浴巾包裹處。
她解開浴巾,身上也沒有倖免,甚至…
視線定在大腿根部的那抹紅上,腦子裡浮現他埋首的場景。
濡濕的觸感,滾燙的溫度,柔軟靈巧的舌尖…
她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趕走邪惡的念頭,重新裹上浴巾。
回到臥室,陸祁溟已經醒了。他也不講話,側身,撐著手肘,靜靜凝試著從浴室出來的她。
眼裡沒有笑意,某種漆黑粘膩的東西,深濃不見底。
手機在枕頭下,她假裝沒看見他的注視,跪在床上,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去摸手機。
結果下一秒,男人伸手過來拽她,重心不穩的人,跌倒在軟綿綿的床上。
原本就沒繫緊的浴巾散開,被他扯著一角,抽走,扔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