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湧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仿佛這幾年只是做了一場夢。
夢醒之後,她還是那個她,從沒變過,而他們也從沒分開過。
恍惚片刻後,陸祁溟收回視線,眼神頃刻變得極淡。
「地上涼,先回床上去,鞋子我去給你拿。」
她環抱住胳膊,點頭道:「謝謝。」
鞋子拿來了,她坐在床邊,彎腰將一隻腳伸進平底鞋,就聽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第一次在賽場上看見你,你穿的也是一件薄荷綠的衣服。」
她愣了下,沒抬頭看他,將另一隻腳伸進鞋子裡,卻沒順著這話跟他敘舊。
「今天謝謝你了,醫藥費多少錢,我轉給你。」
男人答非所問,「現在是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了嗎?」
她踩著鞋站起來,語氣不冷不淡,「陸祁溟,你以為我想去你們的酒局嗎?」
男人一噎。
他側過身,伸手去拿窗邊矮几上的那杯水,喝了口後又看向她。
「剛才陳可可打電話來,我替你接了。」
「嗯。」
「你不是不吃辣嗎?怎麼喜歡火鍋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拿過床尾沙發上的白襯衫,「人的口味,是會變的。」
「是口味變了,還是在睹物思人?」
她沒回答,微低頭頸,將胳膊伸進袖子裡。
「你這些年倒是挺精彩的,又是摔馬,又是被刀劃。」陸祁溟冷嘲熱諷。
系好襯衫下擺,梁舒音不冷不淡地道:「陸總日理萬機,怎麼還管起工具人的生活來了。」
對面的人頓了下,沉聲道:「因為,我心疼了。」
她神色微頓
緊接著,又聽他戲謔一笑,「梁舒音,你不會以為我會這樣說吧?」
幾年不見,這男人倒是變得嘴毒了不少。
無視他的尖酸刻薄,她繼續整理著衣服。
「你跟那個莊邵是什麼關係?」男人又問。
「跟你有關係嗎?」她學著他的語氣,以牙還牙。
陸祁溟輕笑一聲,走到她面前,垂眸睨她,語氣陰沉。
「你拍我的戲,你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皺眉望著他,像是沒明白他的意思。
男人又朝她走進了半步,鞋尖幾乎和她的相抵,聲色冷然。
「如果傳出什麼緋聞,影響了我的戲,你拿什麼賠?」
高大身形帶來強烈的壓迫感,他身上的松木香若隱若現,距離太近了,梁舒音下意識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