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梁舒音走到樓下,冷風撲面而來,她攏了攏外套,輕聲問道。
陳可可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急忙剎車:「不是我…我想去的,是工作室的同伴…」
「沒事的。」
梁舒音打斷她,「你想去就去,不用顧慮我。」
兩人聊了幾句後,便掐斷了電話。
梁舒音放下手機,抬頭就瞧見酒店大門外,陸祁溟站在一輛黑色豪車前,正對著駕駛座的人說什麼,像是在送人離開。
會是他房間裡的那個男人嗎?
她遲疑著,往前走了兩步,那輛車卻已經升起車窗,駛離了她的視線範圍。
陸祁溟回頭看見她,一張冷淡的臉上驟然浮現笑容。
幾個月不見,他其實攢了很多話和思念,卻沒想到再見面時,開口的第一句竟是:「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呢?」
她指了指頭頂的天幕,「看月亮不行嗎?」
話雖如此,但目光卻依舊落在絕塵而去的那輛車的車尾上。
陸祁溟沒多說什麼,沉吟片刻後,朝她走過來,緩緩開口。
「朋友過兩天回美國了,走之前來這兒看看我,不過不太適應這裡的環境,提前回去了。」
他說的是回美國。
是「回」,不是「去」。
梁舒音沉默幾秒,收回了視線,問他:「對了,你怎麼來這兒了?」
「資本家,來監工。」
他雙手抄在大衣口袋裡,呼出的氣瞬間在她眼前化成一團白霧。
梁舒音瞥他一眼,剛剛她跟陶靜的對話,他竟然聽到了。
還真是記仇。
她聳肩,順著他的話往下,「那你覺得我這個給你賺錢的工具人,表現得還行嗎?」
陸祁溟用那雙深邃如井的眸子,靜靜地盯著她。
片刻後,他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你表現得很好,無可挑剔。」
「辛苦了,梁舒音。」
簡單的幾個字,讓梁舒音心間莫名划過清淺的漣漪,她牽了牽唇角。
「謝謝。」
月色太過清亮,照得人心無處遁形。
她放棄賞月的想法,提議說:「上樓吧。」
「好。」
兩人並肩回到酒店大堂。
寂靜的腳步聲,踩踏在彼此的心跳上,將很多曖昧的東西放大,卻又不得不暫時抑制下去。
梁舒音生怕旁邊的男人開口跟她提什麼敏感的話題,然而從進入電梯,再踩著長長的走廊抵達目的地,他也什麼都沒說。
到了房門口,她正準備道別,卻見陸祁溟突然盯著她門口的地面,面色微沉。
「你房間,有男性工作人員進去過嗎?」
「什麼?」她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