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孩子在院兒里望洋興嘆,寂寞的人生如雪呀。
這段時間也不知怎麼了,婆婆見天冷著個臉,若不是明白婆婆的冷臉不是對她的,她肯定要每日三省,不,三十省吾身,看看到底哪裡招惹了婆婆不高興。
葉蓉知道,有些閨女生完孩子之後情緒低落,容易鬧毛病。她年輕那會兒,甚至還見過生完娃抱著娃去跳河的,可把她嚇得夠嗆。
見張玉珍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裡,心事重重,她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兒,把孩子抱在自己懷裡,「玉珍,你出去走走吧,順便給我打瓶醬油回來。」
張玉珍就這麼被趕出了院子,拎著醬油瓶,有些傻乎乎的。
這麼一想,自己確實很久沒出院子了。生完孩子之後,一直在做月子,連房門都不能出,可下出了月子,孩子又離不開人。雖然小丫頭不哭不鬧,但宛若大胃王轉世,隔兩個小時就要吃口奶。
幸好這段時間她養的不錯,奶水充足,不然真養不起這隻小饕餮。
也沒什麼閒逛的地方,張玉珍拎著醬油瓶就往供銷社去。
走到一半兒,忽覺得肚子很不舒服。想了想,她把醬油瓶子藏在一旁,自己奔著公廁那邊走。
解決了人生大事,她舒坦地走出來,突然聽見廁所後面稀稀疏疏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爬。
她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有蛇?幸好周邊有個棒子,她順手拎起棒子,輕聲輕腳的往廁所後邊湊。
如果有蛇,得抓緊抓住打死。如果是個小蛇,她就自己動手,如果是個大蛇,得需要叫人來幫忙。可不能讓蛇四處亂跑,萬一誰家有孩子被咬到就不美了。
這般想著,她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期期艾艾的,很是黏糊。
「關大哥,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潘妹子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心裡難受啊。」
關連成:「不要理那個瘋婆娘,我還沒找她麻煩呢。再說了,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張玉珍抽空往後邊掃了一眼,好傢夥,好一個身正,那老頭子都快把那老婆子捧在懷裡了,心可真正啊。
柳大媽不愧是上了段位的老白蓮花,一顰一笑都能勾人心魂,只見她極為做作的一推一拉,再一送,眼珠子往腳尖上盯,那臉跟變戲法似的,唰地就紅了,「關大哥,以前,我確實問心無愧,但這幾日和你相處,我…我…我心裡…」
說到這兒,她好像說不下去了,看左看右,就是不看眼前的關連成。
關連成仿佛明白了什麼,兩個眼珠子比燈泡還亮,「柳妹子,是真的嗎?你真的對我……」
柳大媽眼波一轉,掐著嗓子,「你別亂說話,還讓不讓我活了,真討厭。」
聽到這兒,張玉珍簡直夢回自己害喜時候的反應,隔空嘔了一聲,這一嘔吐,驚醒了遠處心思非常正的老鴛鴦。
兩個人瞬間鬆開拉緊的手,各自退了好幾步,只是,那眼神兒還黏糊著呢,像是天下都是惡毒的王母,生往他們中間插了道看不見的銀河似的。
張玉珍不敢再繼續看下去,連忙奔向自己的醬油瓶子。直接沖回了家門。
剛剛是手髒了,現在眼睛也髒了,她得回家洗洗眼睛,洗洗手,再洗洗醬油瓶子。
今日不宜出門打醬油,是忌諱。
見兒媳跑回來,葉蓉眼皮子一翻,「幹啥慌慌張張的,後邊有野狗追呀。」
說著還趴在門縫往外面看看。張玉珍連忙拉過婆婆,把大門一關,呼哧呼哧,直喘粗氣,閃著八卦眼道:「媽,你猜我看見啥了?」
葉蓉吸著鼻子嗅了嗅,抱著孩子退了好幾步,「真行,上著茅坑找熱鬧,趕緊洗洗,別把孩子熏著。」
葉蓉也是稀奇了,她這兒媳婦兒不知道哪來的好奇心,見天兒找熱鬧看,有什麼好看的?又一想,算了,自己兒子也是個愛湊熱鬧的,難怪這倆人能玩兒一起去,都是棒槌。
知道婆婆不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張玉珍閉口不言,憋得這個難受啊,屁股像長了針似的,一分鐘跑門口好幾趟。
葉蓉實在看不下去,「小莊要出差,今天肯定回不來,你要不再出門玩一會兒?」
張玉珍訕笑,「媽,我在家裡哄孩子,哪都不去。」
葉蓉摸摸孩子的肚子,搖頭,「你最好還是出去,乖寶吃奶的時間得好好規劃規劃,現在不成,不能任性的讓她吃,你出去走走吧,省得一會兒孩子哭,你心疼就要餵奶。」
就這樣,張玉珍再次被婆婆趕出家門。
說來也巧,她一開門就碰見了方才那對廁所鴛鴦,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隔著二里地,她都聞到那對廁所鴛鴦身上的毛坑味兒,頓時覺得重口味。
你說這兩人,確實令人作嘔。關連成媳婦兒還好好活著呢,兩個人就在茅坑那種地方談情說愛,估計心裡也知道自己見不得光,才找到臭味沖天的地方,中和自己的氣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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