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氣氛被打破,片刻後,她看見男人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了。
他收回目光,沒再看她,轉身離開。
仿佛她只是一個陌生人。
一直到男人的身影徹底消失,顧裊站在原地遲遲回不過神,像是靈魂都被抽離出去,突然又聽見身旁盛柏言的聲音響起。
「裊裊,我先送你回去?還是你要等顧總應酬結束.....」
周圍的聲音好似距離她無比遙遠,所有的氧氣在男人離開的時候一併被抽走了。
要等他嗎?然後跟他解釋她為什麼撒謊?她要怎麼解釋?
顧裊下意識搖頭,心亂如麻。
他沒有發作,也沒讓人攔著她,就這樣放她離開了。
他發現她第二次對他撒謊,盛怒之下,打算徹底跟她撇清干係?
還是他只是在積蓄壓抑著怒火。
越想,喉嚨就越像是被無形的手攥緊了,窒息到喘不上氣。
她看不懂顧宴朝在想什麼,也更害怕他今天會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對盛家下手。
司機平穩將車子駛離,盛柏言和她一同坐在后座,顧裊如坐針氈,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男人眸色微動,並沒詳細解釋,只言簡意賅道:「是公司的一個項目,顧總有興趣投資。」
聞言,顧裊更詫異:「他答應了?」
「嗯。」
顧裊心裡一沉,想起男人曾經的種種行徑,又想起項岩磊的悽慘下場。
他怎麼會好心到投資盛家的公司?
察覺到她的不安,盛柏言沉吟片刻,又溫聲安撫:「也許顧總只覺得我們當年年少氣盛,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別太擔心。」
方才在席間,顧宴朝也並未對他有什麼特別的冷待。
顧裊欲言又止,只覺得渾身更冷。
她要怎麼說,說顧宴朝最記仇,睚眥必報,提醒他小心?
可在外人眼裡,她和他是兄妹。
也許她剛才不該走,她該留下等他,跟他徹底說清當年她執意離開他的原因。
她一直害怕逃避,恐懼說出的一切,總有一天要和他攤開來。
這樣即便他有再多的怒火,只發泄到她一個人身上就好。
就在顧裊恍然失神間,忽而注意到窗外,會所的門口站著一道女人的身影。
保
安似乎在趕人,在高壯的身形包圍下,顯得女人更加瘦弱,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年紀,細而尖的瓜子臉,失去光澤的發尾枯黃,穿著一件有些褪色的印花連衣裙,是十年前時興的款式,與周圍金碧輝煌的環境格格不入。
就在女人與保安掙扎時,顧裊看清她的側臉,微微一怔。
-
會所走廊里。
服務生匆匆趕回,看著西裝革履的會所經理剛從包廂出來,把沉重的紅木門合上。
等門關嚴了,他連忙上前,語氣為難:「經理,門口那個女人一直賴著不走,吵著鬧著要見顧先生。」
「趕快讓保安把人趕走。」
服務生小心翼翼地回:「可她說她是顧總的母親...」
沒想到經理臉色驟變,呵斥出聲:「閉嘴。」
服務生才剛大學畢業,措不及防被罵得嚇了一跳。
會所每日流水進帳就有上百萬,出入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大人物不少,卻沒見經理露出過如此忌憚的神情。
看著服務生一臉懵懂天真,經理又無奈嘆氣:「你懂什麼。」
二十年前,豪門顧家的醜聞鬧得沸沸揚揚,燕城誰不知道?
蘇冷玉用偷偷撿來的保險套生下一個兒子,企圖攀附豪門,卻失敗了,成了多少人背後茶餘飯後的笑柄。
現在又變成了多少人心知肚明卻不敢提起的禁忌。
包廂里的應酬並未持續多久,很快,大門被打開,服務生就看見那道高大筆挺的身影走出來。
男人俊美的臉上並無什麼明顯情緒,卻莫名讓人覺得氣場可怖。
服務生心裡一突突,油然而生的畏懼促使著他連忙躬身,不敢直視:「顧先生慢走。」
一直到了車上,邵應看向後視鏡里的男人,匯報剛才外面發生的事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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