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這島上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正在進行什麼不能被大眾知道的活動,事關機密,一如秘密炒幣之類的,所以才必須用這種辦法隱匿行蹤?
腦中想了無數種可能的猜測,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一定是這樣,男人在暗地裡策劃什麼大動作。
幾個人互相交換了眼神,明白了對方眼裡的含義,腳步不約而同加快了,朝著別墅的方向走。
突然,一行人僵住腳步,視線齊齊往一處看去。
海天相接,金黃的沙灘上,海浪滾滾,只有一處遮陽傘立在那裡。
只看見一個年輕女人坐在沙灘椅上,身上披了件男式襯衫,黑髮披散著,手裡捧著什麼在看,專注又認真的模樣。
男人坐在一旁的躺椅上,任由她纖細白皙的小腿搭在他膝上,用毛巾給她擦拭那隻粘了沙子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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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書房裡的議事還在繼續。
男人推門出來,打算去把飛機上的文件取回,剛走下樓梯,就聽見一道輕柔悅耳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邵應。」
西裝革履的男人驀然停下腳步,頓了片刻,他才回頭看去。
女人站在樓
梯上,柔順黑亮的長髮用髮夾半扎了起來,裙擺微微垂落在地板上,白淨的臉,在陽光下好像能看清細小的絨毛。
她和之前一樣,明明五官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又好像有了變化。
顧裊又下了台階,走近他,抿了抿唇,試探地小聲問:「你知道我的護照在哪嗎?」
聞言,邵應不動聲色收回視線,眼底快速划過什麼,神色依然淡漠。
靜了片刻,就在顧裊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卻開了口,嗓音低沉:「在他那裡。」
顧裊毫不意外他的回答,她的其他東西都被送了過來,除了證件。
男人沒再說話,抬腳經過她身側時,顧裊聽見他的聲音低不可聞。
「書房保險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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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深,海面起了風,天空被落日渲染成了夢幻的藍紫色。
下午邵應離開前給了顧裊一絲希望,她的護照應該就在這裡的書房,比她想像的要容易很多,她可以半夜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去找。
只是他睡覺的時候也很警覺,如果不藉助什麼外力,她一動恐怕就會驚醒他。
這裡也不可能被她找到安眠藥之類的東西,顧裊思來想去,從負一層的酒櫃裡挑了一瓶威士忌,瓶身上印的是1926,她不知道年份久的酒會不會更容易讓人醉。
先想辦法讓他多喝點酒,睡得熟一些,她再偷偷去書房找護照,這就是她今晚的計劃。
顧裊拿了只杯子,加了幾塊冰進去,聽見一旁的手機震動,點開丁舒甜發來的語音,卻不小心摁成了免提。
女人激動的聲音立刻迴蕩在四周:「剛收到劇組消息,男主角定了,是程赫,程赫哎!!你要和程赫拍親密戲了!」
如雷貫耳的音量把她嚇了一跳,忙不迭熄滅了屏幕。
顧裊是知道程赫這個人的,一線男演員,之前還被網友評為內娛最帥男明星,實力和流量並存,用丁舒甜的話來形容,就是帥得很客觀。
但她無感,她又不是女一號,和男主角的親密戲好像也只有那麼一場而已,大概率也會用替身。
她放下手機,滿腦子想的還是怎麼能讓他多喝下點酒,最好暈過去,別再做昨天的事。
總不能每天晚上都做吧?又不是鐵人,總得休息的。
就在她出神間,忽然看見對面玻璃酒柜上倒映出的人影,心頭猛跳了下。
下午來人之後他就換了襯衫西褲,斯文矜貴的精英模樣,那雙狹長的眼眸正盯著她看,手裡還拿著一個盒子。
顧裊被他盯得一陣發虛,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只能強裝鎮定。
她把剛倒出來的那杯酒推到他面前,咽了咽喉嚨,試探問:「你...喝嗎?」
視線打量著她,一眼看出她的緊張,顯然不太正常。
男人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拎起杯子晃了晃,薄唇有些弧度:「又下藥了?」
顧裊神色一僵。
他當然知道這裡翻遍天了也不可能找到什麼藥,逗她而已。
還沒等她說話,顧裊就看著他拿起那杯酒,鋒利喉結上下滑動,一飲而盡。
表情連半分變化都沒有,甚至連眉都沒皺一下。
見狀,顧裊心裡瞬間有些忐忑,她是不是拿錯酒了,還是假酒。
男人曲指,敲了敲桌上的盒子,又拿起酒瓶倒了一杯。
「打開看看。」
是下午邵應一起帶過來的,看著像是首飾盒,顧裊沒有多想,聽他的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