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去了,大廳里的水晶吊燈才重新亮起,恢復了光亮。
所有躲在休息室里的員工這才敢走出來,探頭張望:「走了?」
「嗯。」
有人撇撇嘴,忍不住小聲嘀咕:「有錢人真夠奇怪的。」
明明把人叫醒,回家睡不就好了。
剛才就連山莊的正門入口都被暫時封閉,整整三個多小時,禁止進出,避免弄出噪音來。
大堂的燈光全部熄滅,所有員工被迫休息,就為讓沙發上的人睡覺。
他們都瞧見了,男人的動作,分明是想去彎腰把人抱起,可不知為何,手在半空停住了。
沒有進去應酬,只是站在沙發旁邊看了她許久。
等到最後也沒把人抱起來,只是向他們要來了一條毯子,蓋到了女人身上。
-
外面夜色朦朧,薄霧籠罩。
顧裊走出大門的一剎那,冷風立刻撲了上來,吹得她瑟縮了下,不覺裹緊領口。
穿著制服的保安走過來,禮貌詢問她:「小姐,需要幫您叫車嗎?」
這裡是半山腰,不好打車回去。
顧裊剛想點頭,就望見不遠處側門那裡有一行人,有男有女,最前面被簇擁的身影挺括顯眼。
她愣了下,本以為他已經走了。
很快,那輛黑色邁巴赫駛到她面前停下。
後排車窗降下,露出男人冷峻的臉,路燈的光從他的眉骨鍍至鼻樑,冷清立體,俊美分明,漆黑鋒利的眼眸森冷如刃,黑色的襯衫西褲,渾身上下仿佛都是冷意,比之前的戾氣更重了。
他聲線很淡,毫無情緒,甚至帶著一絲嘲諷。
「要我請你上來?」
她知道他對別人是什麼樣,就是現在對她的樣子。
所有的一切都是過去式。
她來這裡就是為了找他,顧裊調整好情緒,彎腰上了車。
前面開車的助理是一張陌生面孔,很識趣地在她上車後就將前後排的隔板升了起來,仿佛隔絕出另一個世界。
顧裊忽然想到,上次她逃跑時是邵應替她支開了安保巡邏,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被他遷怒了。
越想越覺得可能,她忍不住擔憂,細眉擰緊,輕聲問:「邵應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聞言,他扯了扯唇。
關心全世界,除了他的死活。
看見他臉上的譏諷之色,顧裊抿了抿唇,沒再追問下去。
邵應是他的下屬,想怎麼處罰也都是他的事,她沒權利干涉。
顧裊頓了頓,輕聲開口:「你能不能再寬限她一段時間?她暫時還拿不出那麼多錢還你。」
男人輕笑一聲,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寬限她,我有什麼好處?」
顧裊毫不意外他這副冷血資本家的嘴臉。
很多年前他就親口說過,這個世界上任何人的死活都跟他沒關係。
他用這種辦法逼她來,她當然知道是為什麼。
他們之間不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劃清界限,他沒那麼容易放過她。
就算不是丁舒甜的事,他也能找到別的辦法。
指尖深深陷在掌心裡,那陣刺痛仿佛蔓延到了心底,粉嫩的唇瓣也被她咬得發白。
最後,還是她低聲問:「不做,用別的辦法,可以嗎?」
聲音細弱蚊鳴,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羞恥心。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承受不了他那樣兇猛的力道。
男人幽深的目光凝著她,眸底隱忍壓抑的情緒翻湧,最後還是壓了回去。
他忽而嗤笑出聲,手背青筋隱隱爆起:「都開始為他守身如玉了?」
他話里的他,指的是郁子聽。
他心裡已經認定了她和郁子聽有關係,就算她解釋再多遍,他也不會相信。
但顧裊心裡其實很清楚,他們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其實和郁子聽真的沒有多大的關係。
是她和他之間的愛從來就不牢固,就算不是盛柏言,不是郁子聽,以後也會是別人。
是他不信她愛他,橫在他們中間的是他的多疑和占有欲。
她猜到了,也許律師打過來的那一通電話是他的試探。
如果沒有孩子,她一定會去找他,可偏偏孩子就誕生在了這樣陰差陽錯的時機里,讓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09_b/bjZLA.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