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樣毀掉她的事業,她都無所謂,她不會向他低頭求饒。
她的人生還有很多條路可以走,就算不做演員,她也能養得活自己,養得活孩子,不需要他一分錢。
把現在手頭上的這部戲拍完,她就離開。
可丁舒甜不一樣,那麼多錢壓在她身上,事情是因她而起的,也必須由她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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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顧氏集團總部大樓,坐落在繁華的辦公區,高聳入雲。
大堂里,穿著整齊的精英人士來來往往,光潔的理石倒映出人影來。
前台小姐微微一笑:「抱歉,顧總現在不在公司。」
不論在不在,他們統一話術都是如此。
面前的女人帶著口罩和鴨舌帽,柔順黑亮的黑髮披散開來,單單是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也能瞧出遮掩不住的漂亮。
前台小姐下意識多看了兩眼,還是只能照例走流程:「不過您可以留一下姓名和聯繫方式。」
顧裊頓了頓,也不意外,只好接過筆簽上。
前台接過簽到冊,掃過上面的名字,頓時愣住,連忙出聲叫住她。
「您稍等,我幫您打電話問一下總裁辦。」
很快,前台小姐掛斷座機電話,態度禮貌又熱情對她說:「顧總晚上的行程在麟玥山莊。」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問了出來,顧裊反而怔了下:「謝謝。」
「不客氣。」
等她徹底走出了旋轉門,身旁的人震驚於她的大膽:「誰啊?你敢把顧總的行程隨便說,明天不來上班了?」
前台小姐低聲回:「是顧裊。」
聞言,身邊同事倒吸一口氣,卻不是因為她的明星身份震驚。
只有顧氏集團內部員工才知道的秘聞,前些天幾乎震驚全球的假死風波里,被議論最多的話題就是男人沒有成家,無妻無子,那巨額遺產究竟會繼承給誰。
如果說錢在哪裡,愛就在哪裡,那她應該擁有男人的全部。
差一點,剛才出現的人就是他們這棟大樓的女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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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玥山莊位於燕城北郊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可以算是一棟完全私人,不對外營業的高檔會所。
顧裊不知道他
晚上的應酬具體是幾點,從顧氏集團總部出來之後就打車過來了,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到,坐得她頭暈噁心。
她發現自從懷孕之後,她連坐車稍微久一點都會覺得難受,更別說飛機一類的交通工具。
山莊大門和裝修低調奢華,內里富麗堂皇,水晶吊燈燈火通明。
這種私密性高的地方,很快就有人上來攔住了她,不讓她進。
顧裊強忍住那陣眩暈感,臉色有些發白:「我找顧宴朝。」
前廳經理顯然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敢直呼男人大名,態度瞬間恭敬至極。
「顧總人還沒到,要不您先稍等一會兒?」
顧裊點點頭,在大廳里的沙發上坐下,想到什麼,出聲叫住一個經過的女侍者。
她擰著眉,禮貌問:「抱歉,請問可以給我一杯溫水嗎?」
「可以的女士,您稍等。」
女侍者很快給她端來了水,顧裊從包里翻出隨身帶著的藥片,艱難吞咽了下去。
也許是最近情緒波動太大,她的小腹總能感覺到隱隱作痛,每天必須要按時吃保胎藥。
不知道是服藥還是懷孕的緣故,她也變得格外嗜睡,根本抵抗不住的困意。
這家私人山莊的沙發很柔軟舒適,顧裊只是靠在那裡沒一會兒,眼皮就變得沉重起來,意識逐漸模糊不清。
不遠處,一道幽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山莊老闆注意到男人腳步停住,順著目光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大廳沙發上窩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女人穿著羽絨服,看起來和美艷優雅都不沾邊,反而顯得有些臃腫樸素。
穿著一雙平底鞋,歪靠在那裡,散落著的黑色長髮完全遮擋住了側臉,也看不清美醜。
「顧總?」
男人轉身,只丟下一句:「把燈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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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裊睡醒時,發現原本燈火通明的大廳燈光竟然都滅了,只留了幾盞昏暗的壁燈,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和人影都沒有。
她迷迷糊糊地摸起手機,發現竟然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她睡了三個小時。
溫暖又昏暗的環境裡,難怪睡了那麼久。
女侍者小心翼翼地說:「女士,今天的客人已經都離開了。」
顧裊把身上披著的毯子還給她,感激又歉疚:「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女侍者神色惶恐:「您太客氣了,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