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心頭一跳,簡直及時雨了!他剛欲翻翻新手大禮包,便聽到阿娘喊了一句:「宣兒,回去了。」
謝宣一凜,顧不得查看什麼,小心翼翼繞過院子裡坑坑窪窪的水坑,去牽阿娘的手,一大一小往前院走去。
不僅謝宣奇怪,惠娘也奇怪謝壑今天的話頭,只以為是這幾日家裡不停地來媒人,謝壑的屋子在後院呢,他又病病歪歪的都能聽到風聲,更不要說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小人兒。
莫以為孩子小便不知事兒,她嘆了一口氣,捏了捏手心裡的小手道:「阿娘不嫁人,只陪著宣兒。」
謝宣抬頭望了她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
回到前院的灶房裡,惠娘將手裡的托盤放在風箱上,著手掀了鍋蓋,鍋氣已經不炙人了,飯正好吃。
她之前切的三片臘肉,謝郎並沒有動,她將那三塊肉鋪到了宣兒的小碗裡,一塊也沒給自己剩。
謝宣眼巴巴的看著,心裡嘆了一口氣,就三片肉家裡還讓來讓去,這日子實在過得清貧,得想個辦法才是,幸好系統活了,待會兒看看有沒有羊毛可薅。
兩碗熱騰騰的豆粥被擺上了小飯桌,謝宣乖乖巧巧的坐在杌子上,他咧嘴一笑道:「娘,還有沒有那種黑黑的軟軟的鹹菜,我想吃。」
「燜咸菊芋?還有些呢,我去拿點兒。」惠娘起身打趣道,「平日裡不是不愛吃鹹菜嗎?」
「像肉一樣,我愛吃。」謝宣說道。
惠娘的眸色黯了黯,郎君的孩子本應該在錦繡堆兒里長大,如今一日三餐見個葷沫兒都不容易。
謝宣見阿娘起身去院裡起鹹菜缸,他迅速將筷子往碗裡攪了攪,將泡軟的臘肉撈出來兩塊,一股腦兒的懟阿娘碗裡,又不放心的按了按,將其按到碗底才罷休。
自己老神在在的就著涼拌野莧菜喝粥,等菊芋被端上來的時候,他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胡亂夾了兩塊菊芋拌在粥里喝了,放下筷子做賊心虛的就往外邊跑。
「天要擦黑了,莫要跑遠。」惠娘叮囑道。
「知道了,娘。」謝宣頭也不回的應道。
惠娘忙活一頓,這才坐下來好好吃飯,她的粥碗逐漸見底,兩塊粉嘟嘟的臘肉露出了端倪,難怪她剛剛總能聞到一股臘肉味兒,還以為自己切臘肉的時候手上沾了味兒呢,這小子!
她本是孤女,逃荒逃到臨安城,被郎君的母親所救,這麼多年來,她對家人的記憶已經逐漸模糊了,只記得父親是個顛大勺的,飯菜做的一絕,並且很忙,時時不在家。
一場大水衝垮了她的家園,衝散了她與阿娘。
自從逃出家鄉後,她再也沒有親人了,也良久沒有感受過來自親人的關愛。
她的宣兒還那么小,已經會疼娘了,真是個孝順孩子,她的眼睛有些熱,大概被粥里的熱氣熏著了。
臘肉再泡下去就變味了,她猶豫半晌,最後決定送進嘴裡。
謝宣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安安心心查看他的系統。
吃瓜兌換,吃瓜兌換,他仔細查閱了一下系統使用說明,發現這個瓜是指臨安侯府的八卦,才不是他吃的各種千奇百怪的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