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光明正大誣陷道:「是阿爹想吃!阿爹望著這些杏花出神出了很久了。」
惠娘轉眸望去,她與謝宣坐在一側,謝壑坐在她們對面,謝宣人小沒注意,其實謝壑的目光沒有落在車外的那些杏花上,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惠娘,惠娘扭頭一看,目光與他隔空相撞,二人心中的漣漪驀然一盪,仿佛有鷗鷺打水面掠過。
惠娘頓了頓,繼續扭頭去看窗外的杏花,她輕聲道:「好,阿娘給你做,別憑空誣陷你爹,你爹要吃也是愛吃杏花飲子。」
謝壑突然接話道:「你怎知我愛吃杏花飲子?」
一般這種話題他是不接茬兒的,今日這是怎麼了?
惠娘覷了他一眼,低羞道:「我就是知道。」年少時,她第一次遇見他便是在一個杏花爛漫的季節,他捧著一束新鮮摘下來的杏花在廚房裡問道,「有會做杏花飲子的嗎?」
其他的人怕麻煩,又覺得郎君素來脾氣好,皆搖了搖頭聲稱不會,只有她站了出來,接過他手中的杏花道:「我會。」
少年的他,春溫一笑,明如春山:「如此,便有勞了。」
回憶擱淺,如今他們的兒子都已經八歲了。
謝宣不知阿爹阿娘間的這段故事,他小手一拍道:「那正好啊,阿娘也做杏花點心,也做杏花飲子,如果能釀杏花酒就再好不過了。」
「你還小呢,不許飲酒。」薛氏笑道。
「沒事兒,哪罈子酒不得存上幾年才能喝,到時候我就長大了。」謝宣盤算道。
薛氏是個寵孫的,她笑道:「好好好,都依你,等會兒祭祖回來,問此間的老農多買些杏花拿回家去吃。」
一家人的歡聲笑語在看到謝徽的墳被人刨了的時候,戛然而止!
「這是誰這麼缺德,來刨別人家的祖墳?」謝老漢出離憤怒了!
他低頭看過去,不僅墳被刨了,連裡面的骨灰盒都不見了,旁邊還有一些類似灰燼的東西,他一拍大腿,悲從中來,掩面哭泣道:「老三啊,你死的好慘,生前屍骨無存,死後還被人刨墳!如今更是連個灰灰渣渣都不剩了,大哥怎麼給你再立衣冠冢啊!!這不是剖我的心嗎?!」
謝壑皺著眉走過去,他抬頭一望,問薛氏道:「伯母,這片墳地都是咱家的嗎?」
薛氏垂頭拭淚道:「都是,咱們原先也是人丁興旺的大戶,只是後來兵事頻頻,這才沒落了。」
謝壑走了兩步,見所有墳頭上的藤草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的,還有明顯祭拜過的痕跡,只有謝徽的墓被剖了,他心思一動挑眉道:「會不會……」
「我知道了!」謝宣搶答道,「這墳十有八九是我爺爺自己剖的,因為別的墳頭都好好的,甚至被人打理的乾乾淨淨的,只有這座墳被人刨了,如此看來,也不像外人幹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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