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快些見到刑部或者大理寺的人,為爹爹申冤,為熙州枉死的五萬軍民申冤,若不是謝、穆兩家爭功的話,原本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我爹不能白死了,那兩家人害慘了熙州百姓卻依舊高官厚祿,憑什麼?」少年的雙唇被寒風吹得皸裂,稍微一扯動便溢出暗紅的血絲來。
「兒啊,聽娘一句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事兒咱們需要從長計議,萬不可冒失行事。」李二媳婦苦口婆心的勸道,「回去吧,娘煮了你最愛吃的三鮮餡水餃,你好歹用上兩口,等你的手暖過來了,替娘寫封信。」
「娘!」李從庚不贊同的提高聲調,「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去找阿宣他們,那是我們最後一條路了。」
「好好好,娘不去求阿宣娘,只是熙州豐樂樓被毀於戰火的事兒,過了年總得告訴她吧。如今熙州的難民被穆氏和臨安謝氏兩家聯手堵在齊州地界過不來,我們好不容易僥倖逃脫了,自然應該謹慎行事,莫要逞一時之快。」李二媳婦攙起地上的兒子,一手攏過亡夫的骨灰盒,母子倆互相攙扶著,一步一步朝平民居住的深巷中走去。
少年的心總是熾熱的,懷著一腔孤勇以為能夠改天換地,以為公道自在人心,殊不知屬於他的牢籠還未曾張開,里面深藏的獠牙還在潛伏著。
短短數月之間,西六州的熙、河、岷三州盡失,謝徽節制整個西北軍,聽聞熙州之亂後,率齊州之師出關拒止,這才勉力保下西六州靠東的洮、疊、靈三州,並下令依山川之險,紮寨防禦,安撫逃難過來的百姓,西北頹勢這才慢慢得以扭轉。
初春時節,大齊西北還帶著凜冬的寒意。
「謝帥,熙州來的軍民還是躁動難安,不服從安排,動不動就要聚集糾結到一處。」謝徽的副將進來稟告道。
謝徽沉思一瞬,說道:「將楚家那個女娃娃帶來見我。」
「是!」副將領命轉身出去。
末幾,一個形容消瘦的妙齡女郎被人領進謝徽的帥帳,她手中持著一柄磨了一半的刀,水不停的在刀尖兒上滴落。
謝徽合上戰報,抬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打量半晌後方才開口說道:「我出征之前,家裡的孫兒千叮嚀萬囑咐我,若是看到姓楚的小姑娘要盡力照顧,不過,我覺得你不需要照顧。」
「是的,我不需要,我現在只想要復仇,帶著熙州軍殺回熙州去,奪回屬於我們的城池。」楚懷秀冷俏的立於帳中,像傲雪凌霜的寒梅盡情綻放在枝頭。
謝徽頷了頷首,對於她的說辭不置可否,他繼續問道:「你以為熙州之失是一州一城之失嗎?」
「不,是三個州。」楚懷秀繼續反駁道,「不僅僅是三個州的土地,還有許多百姓將命留在了那裡,包括我父親的命。」=quothrgt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