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挑眉道:「瞧你那點出息。」
「你不也緊張的說不出話來。」陸青鈺不甘示弱,抬腿便踢陸岑腿。
陸岑巧妙躲開,語氣挑釁道:「你踢不著呀,踢不著。」
陸岑氣急,取下馬上長鞭對著陸岑前胸就是一甩,林桑晚見狀抬手接住,對著兩人笑道:「肚子餓不餓?正好沒用午膳,我請你們。」
陸岑道:「那不得去永都最好的酒樓福仙樓。」
陸青鈺連連點頭道:「就這個,好幾年沒去了。」
三人正要上馬之際,蕭逾白打馬過來。
四年未見,他個子長高了不少,肩膀寬闊不少,面龐的輪廓也更加深邃俊美,一雙鳳眼不再慵懶閒適,眸底盛滿陰鶩,可在見到林桑晚的那一刻便變得深沉而明澈。
「哇塞,哇塞,晚哥,你未婚夫好俊。」陸青鈺見到傳聞中的未婚夫,激動不已。
陸岑不滿道:「有你哥俊?」
陸青鈺給了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像似在說:你就別想了,你要是能成,這三年來早就成了。
蕭逾白在林桑晚身前停下,目光灼熱地盯著她,一字一頓道:「本王的王妃,是否該跟為夫回家了。」
林桑晚實在沒曾想當初純良的弟弟能這般具有攻勢,打量了他一眼便敗下陣來,他眼裡的那團火,她曾在沈辭眼中也見到過,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世間的七情六慾她在這四年間已經懂得不能再懂,可現在她只能裝傻。她再次清朗明亮看著他,福禮笑道:「嘉辰王安好。」
蕭逾白眼底幽暗,臉色倏然一沉,低沉道:「我的好阿姐,我們該回家了。」
林桑晚看著他笑道:「民女與王爺還未拜堂成親,於禮不合。」
蕭逾白摩挲著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笑道:「王妃倒是提醒了本王,該著禮部挑個良辰吉日了。」
她有些懵了,不知道自己哪裡做偏了,讓他們一個兩個都變得如此偏執瘋狂,嫵媚的臉上無一絲慌亂,可心裡卻頭疼的不行,她是該同蕭逾白好好聊聊。
正猶豫之際,陸岑走到她身前,向蕭逾白行禮後,正色道:「嘉辰王,永安郡主現下還是陸家人,若是無事,我們先告辭了。」
蕭逾白眼中極力隱忍,沒看陸岑一眼,沉沉道:「我的阿姐,你忘了,我們該去祭拜母妃了。」
初春三月,天氣陰晴不定,忽然烏雲密布,帶著滾滾而來的春雷,震得眾人呼吸一滯。一如劍拔弩張的氣氛,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狂風卷過眾人,吹得衣衫獵獵作響,誰都沒動一步。
「阿晚。」
一道又低又磁的聲音打破了即將來臨的風暴。
眾人循聲望去,一個身形瘦高,著一身三品文官的官袍的男子正緩緩朝他們走來,通身散發著清冷又溫和的清貴之氣。
看著來人,陸青鈺也走向林桑晚,眉宇間微露疑惑,低聲道:「哇靠,晚哥,這是什麼情況?你同沈大人也有干係?」
林桑晚未回答,眉頭微皺,看向沈辭,笑了笑,回道:「沈大人。」
蕭逾白瞧了沈辭一眼,見他神色淡定,對林桑晚還活著此事表現得甚是自然,心底的肅殺之氣油然而生。
只有他一人是最後知曉,也只有他被蒙在鼓裡。
「沈大公子。」陸岑本就身高腿長,沒走幾步便搭上他的肩膀,爽朗道:「哦,該叫你沈首輔了,你說你年輕輕的,當什麼不好,非要去內閣,跟一群老頭待一起,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跟我一樣馳騁沙場,大殺四方。」
沈辭面無表情地喊了聲「陸三」,將目光落在林桑晚身上,道:「雨意漸濃,還是先尋個檐避避。」
還未等林桑晚回話,陸青鈺眨巴眼睛,輕輕道:「不如去陸家別院?爹爹說晚哥要是沒地方去,可先住那裡,陸家已經派人打掃過了。」
鎮北王府被封,多年沒人打掃,自是不能再去。剛恢復封號,府邸還未賜下,回陸家宅院是最好的。林桑晚對陸青鈺笑了笑,想起這些年陸大帥對自己的照顧,眼中氤氳,只是回了都城,危險重重,她不能拖累陸家,低聲道:「替我謝過陸國公,只是阿娘在世時,給我留了一處別院,有地方去的。」
再看看蕭逾白,林桑晚心裡苦笑,該怎麼才能把這個弟弟引回正途。
蕭逾白握著韁繩的手骨節泛白,狠狠地盯著她,眸色凌厲可怕,仿佛猛虎盯著獵物般,隨時可能將她吞入腹中。
陸青鈺不滿道:「我們可是南疆三將,怎麼可以分開呢。」
林桑晚右眼突突直跳,她總覺得若自己再說一句不按他意的話時,在場之人很可能會就地被殺,按捺心中不適,淡淡道:「是該先去祭拜賢妃娘娘。」
她本想沐浴更衣後再去,可看蕭逾白這架勢……
陸青鈺一甩紫蛇長鞭,對著蕭逾白喊道:「你若敢欺負晚哥兒,是個王爺我也照打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