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黑夜裡除了偶爾呼嘯的海風吹來海上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雁書又匯報了一些關於秦無恙和邢繁蘊那邊的事情,垂首間忽然看到沈酌右手上的傷口。
他擔憂道:「公子,你這是何時所傷?」
說話間,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和紗布巾想要給沈酌包紮。
「一個大男人還怕這點小傷?」
沙沙沙——
無人的沙灘來了第三個人,是雲疏月,雁書將藥和紗布塞給自家公子就迅速消失在原地。
原本就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雲疏月忽然想到「趙公子」手上的傷。
那是為她受的,她卻未曾關心過幾句,說上一句感謝的話。
思及此,她在床上更是待不住,翻身起來在馬車上拿了些止血的藥和紗布,打算去找「趙公子」為他包紮。
可遍尋房間,除了掀開的兩床棉被,空無一人。
兩個人都出去了?
雲疏月壯著膽子尋出來,拎著油燈走了好大一圈,終於看到海邊有兩個身影,隱隱約約能看出「趙公子」來,另一個卻是瞧不清。
難道「趙公子」想要趁著夜色攆走林冤?
雲疏月加快了腳步,走近一看卻發現只有「趙公子」在原地,並沒有第二個人。
左右看看也沒有任何蹤跡,難道是她眼花了?
「我尋你半天了,怎的來了海邊?」
「你尋我?可是發生什麼要緊事?」沈酌急道。
「沒有要緊事,不對,有要緊事,我突然想起來你的手在傍晚受傷了,方才事情發生太多給忘了。現在怎麼樣了?還在流血嗎?」
沈酌緩了緩神,心底湧起一絲竊喜,「你擔心我?」
未待雲疏月說話,海風乍起,長袍飛舞,烏髮遮蔽了視線。
沈酌側身擋住烈風說道:「這裡風大,先回去再說。」
雲疏月一把拽住他,往另一個方向走。
「不回去,去馬車。」
雲疏月率先爬上馬車,利落地點了一盞油燈掛起來,車廂內瞬間充斥著暖黃色的光。
見「趙公子」還沒上來,她扭身掀開車簾催促道:「怎的還不進來,快來,我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不知怎的,沈酌呼吸都亂了一瞬,耳尖更是發燙一直紅到耳根處,那雙腳像是灌了鉛一般難以挪動半步。
聽著雲疏月再次催促,坦坦蕩蕩,沈酌倒是不好再踟躇。
他暗自壓下心頭的遐想上了車,坐在雲疏月對面的位置上,視線卻避著對面忙碌的雲疏月。
沈酌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那少女身上的桂花香似乎濃郁起來,想要將他整個兒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