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畢竟,如果不想淪為後宮爭鬥的犧牲品,總得有些自保的手段傍身。
久久等不到裴安夏的回答,陸雲柔索性豁出去說:「每日未時到申時這段時間,皇上都會在御書房裡寫字看書,姐姐不妨穿一身鮮亮的衣裳,去送些甜湯糕點什麼的,沒準兒碰到皇上興致好的時候,就受了召見呢?」
裴安夏像是把她的話聽了進去,點點頭道:「妹妹說得極是。」
隨後陸雲柔又拉著裴安夏的手,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直到天色將暗,才起身告辭。
待她離開以後,襲香重新沏了杯熱茶,遞到裴安夏手邊,一邊觀察著她的神色,一邊問道:「小主,依您看,陸美人說的話可有道理?」
裴安夏抿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後說:「雲柔這個提議倒是不錯,我早該想到還有這法子。晚些時候,你帶人將後院的小廚房收拾好,明兒個我便親自下廚做一道甜湯。」
襲香一直覺得以自家小主的容貌,若是有心爭上一爭,得寵是遲早的事情,聽她這般吩咐,不由歡快地應下,「是!」
瞧她高興的模樣,裴安夏就知道這ㄚ頭定然是誤會了,但她卻不打算多做解釋。
——她的確是想要討好一個人,只不過那人並不是皇帝,而是荊肖嘉。
碰巧這幾日,裴安夏正煩惱著,下一步該怎麼繼續推進任務進度,這不是瞌睡來了,剛好有人遞枕頭麼?陸雲柔那招刷存在感的方法雖然老套,但不得不說確實管用。
裴安夏正好可以用前段時間,她臥病在床,荊肖嘉幫忙請太醫一事為由,親自去向他致謝。
於是翌日用完早膳,裴安夏就埋頭鑽進了廚房。
儘管她和荊肖嘉已經相識了許久,但現在回想起來,裴安夏才發現自己對於荊肖嘉的口味,竟是完全不知。
過去他們同桌吃飯,總是荊肖嘉在遷就她的口味,也因此,荊肖嘉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裴安夏統統都不了解。
襲香看她遲遲拿不定主意,不由出聲提議道: 「奴婢聽說,前些天御膳房新做了一道茯苓栗子羹,呈上御案後,皇上可是讚不絕口呢!不如,小主也試著做做看吧? 」
栗子如今正當時節,剝去深褐色的外殼,裡頭果肉金燦燦的,散發出誘人的甜香。
所謂茯苓栗子羹,便是將這去了殼的栗子仁,搗成泥狀,與白茯苓粉一同倒入鍋中,文火熬煮,熬到湯汁變得濃稠,起鍋之後再撒上些許桂花花瓣點綴。
喝入口中不但甜津津的,而且相當暖胃,也難怪連皇上那樣講究的人都喜歡。
裴安夏覺得這提議可行,當即著手開始準備食材。
嬌養在閨中的官家小姐,大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襲香原以為,裴安夏應當也不例外,沒曾想她卻做得有模有樣,全然不似個沒經驗的生手。
裴安夏看出了她的疑惑,卻無法解釋,畢竟她總不能說,這些都是前世她為了爭寵學會的伎倆吧?
好在襲香並沒有深究,她動作麻利地幫著裴安夏打下手,很快,一碗香噴噴、熱騰騰的栗子羹就大功告成了。
裴安夏吩咐襲香將甜湯裝進事前準備好的青花瓷盅里,自己則回到裡屋去仔細拾掇了一番,才施施然出門。
走到半路,襲香後知後覺般察覺到不對勁,遂開口詢問:「小主,奴婢瞧著這條路,好似不是朝著御書房的方向去的呀,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誰說我要去御書房了?」
襲香睜大眼睛,愕然地看著身邊的裴安夏,明顯是怔住了。
「不去御書房,還能去哪裡呢?」
裴安夏知道這事兒若是不給個合理的解釋,襲香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於是便按事先編好的藉口說道:「前些日子,多虧有督主幫忙,請來江院判為我看診,我這病,才能好得那樣快。現在想來,督主他其實也不像傳言中那般不近人情,相反地,似乎……人還挺好的?於是我便琢磨著,去向他表示一下謝意。」
裴安夏說得煞有其事,襲香乍聽之下也覺得頗有道理,跟著附和道:「小主說得是。小主您是不曉得當時情況有多兇險,您一直高燒不退,連湯藥都餵不進去,可真是要嚇壞奴婢了。 」
「是呀,所以一定要好生答謝督主。 」
主僕倆說著話,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東廠的辦公官署,守門的侍衛遠遠瞧見他們走來,肅著一張臉道: 「東廠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不知小主有何貴幹? 」
裴安夏是個見過世面的,倒也不怵他,而是平靜地敘述起自己的來意。
「妾身柔福宮裴選侍,先前曾受過督主恩惠,心中感念不已,故而特意前來拜謝督主,懇請大哥通融。 」=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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