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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蘿作為貼身服侍裴安夏的大丫鬟, 雖然對季衡玉並不陌生, 但由於季衡玉向來不喜生人近身, 平時他和裴安夏相處的時候,多半都會將下人全部摒退。因此, 她也很少與這位男主子接觸。

這會兒見季衡玉坐在上首的位置, 明明沒有開口, 卻自然而然地散發出強烈的氣場,宛如一尊肅穆的神像, 不由得令她有些緊張。

「稟大人, 這件事情奴婢已經壓在心底許久了, 若非夫人執意不讓奴婢將真實的情況告訴於您, 奴婢是萬萬忍耐不到現在的。」

碧蘿垂下頭,目光直視著自己的腳尖,聲音中帶著顫抖:「其實早在前段時間, 夫人的身體就已經抱恙了, 但夫人不願意讓您擔心, 所以一直瞞著您。」

季衡玉聞言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眼底似有風暴在肆虐。

他知道此時再去責備碧蘿,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還不如冷靜下來解決問題,於是竭力穩住情緒問道:「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究竟怎麼樣了?」

聽到他的問話, 碧蘿終於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季衡玉的面前, 腦袋磕在地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前幾日,奴婢曾經去請妙手堂的程大夫來替夫人看診,當時程大夫把了許久的脈,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以他的醫術,也無法判斷出夫人的病因,只是從脈象上來看,夫人氣血虧空得厲害,瞧這樣子似乎……似乎……」

後面的話,碧蘿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季衡玉見她吞吞吐吐好半晌,都沒辦法把話說完整,耐心逐漸告罄。

他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怒目逼近碧蘿,那雙黢黑的眼睛宛如黑洞,幾乎要將她徹底吞噬,「似乎怎麼樣?你把話說清楚!」

在碧蘿的印象中,季衡玉一貫都是以高深莫測的形象示人,鮮少將自己的情緒流於表面,她還從未見過季衡玉發怒的模樣。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此刻的季衡玉正處於暴怒的邊緣,只要她有一點行差踏錯,都有可能令他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崩斷。

那樣的後果,是她所無法承受的。

碧蘿嚇得渾身抖如篩糠,不知過了多久,她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艱澀地說道:「大夫說,那似乎是命不久矣的徵兆。」

她話音落地的瞬間,季衡玉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撐點,整個人脫力一般,單膝跪在地面,嘴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仿佛剛剛經歷過生死攸關的大事。

碧蘿深知這種時候,季衡玉肯定聽不進別人的勸說,索性給予他獨自消化情緒的時間。

季衡玉雙目失神地望向虛空,久久無法從打擊中回過神來,不停喃喃自語道:「怎麼會呢?她明明還這麼年輕,為何會落到如此地步?她今年才十七歲,應該還有大把的美好時光……」

話至此處,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地,眼神逐漸亮起:「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我還可以用我的壽命和她交換,哪怕要我把我這條命都給她,我也會替她治好這場病……」

碧蘿在旁邊聽著,只覺得他像是瘋魔了,忍不住面露驚恐地向後退去。

好在季衡玉如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未將她的存在放在眼裡。

季衡玉在內心打定主意以後,便重新直起身來,朝著正屋的方向走去。

碧蘿看著他踉蹌的背影,擔心他會情緒失控,不慎傷害到裴安夏,連忙往書房跑去,打算去向季衡玉的小廝求助。

季衡玉抬腳跨進內室的時候,裴安夏正好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待看清季衡玉布滿陰霾的臉色時,她不禁疑惑地出聲詢問道: 「夫君,可是發生了何事?」

因為剛睡醒,她的嗓音還帶著些沙啞,卻並不難聽,反倒平添幾分慵懶的媚意。

季衡玉在來時的路上,被寒冷的北風吹得稍微清醒了一點,他不動聲色地坐在床邊,卻不急著向裴安夏發難,而是試探著開口道:「安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裴安夏聞言,原以為是自己暗中用心頭血作藥引,替他治療妖丹的事情露出破綻,被他察覺了,面上的笑容有片刻的龜裂。

雖然只是一剎那,但季衡玉仍舊敏銳地捕捉到她細微的表情變化,他幾乎是立刻就確定,裴安夏心中定然隱瞞著某些事情。

面對裴安夏的刻意欺瞞,季衡玉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惱怒,反倒顯得異常平靜。

「我原本是不打算對你用上這種手段的,但眼下情況特殊,既然你不肯如實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那我也只好使些卑劣的招數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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