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自己親自煎了濃濃的一碗藥,一口一口地餵外祖吃下,人才終於有些緩了些許,整個人仿佛脫力一般,沒了力氣。
刀傷,外祖的身上怎麼會有那樣嚴重的刀傷。
阮慕來不及思考,立刻又去在城邊租賃了一間房子,用的車夫身份證明,而後又給了他一些銀錢,阮慕曾經救過車夫母親的命,他如何不肯收,只是指天發誓,無法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能透露一個字。
莊子是秦婉的地方,阮慕不想再麻煩她,同時也怕露了痕跡,這樣換一個地方後,想必會更安全許多。
外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還要慢慢等他醒過來。
阮慕守了一天,晚上又餵他喝了藥,實在不能不回去了,才依依不捨離開,留下車夫照料。
阮慕回了崔府,才得知崔煊竟然已經回來了。
阮慕的心砰砰而跳,外祖的事情,她可以想夫君求助嗎?
他現在的事情已經很多很煩很亂,她是不是不該再多事。
可外祖的事情,憑藉她自己真的可以解決嗎?
阮慕的心情紛亂無比,還沒有等她理出思緒來,二夫人那邊的婢女就過來了,「少夫人好找,夫人等了您一日,可算是把您盼回來了。」
第19章 阮慕過去的時候,果然看到婆母的臉色十分不好,瞧見了她,更是難看得厲……
阮慕過去的時候,果然看到婆母的臉色十分不好,瞧見了她,更是難看得厲害。
「從前我還覺得,哪怕你什麼都做不好,總算是還有一點乖順的好處,沒曾想,怎麼,你是在外頭去做些什麼,整日地不回來?」二夫人越說,聲音越發嚴厲。
阮慕忙了一天,此刻再面對婆母的疾言厲色,頭開始陣陣發暈。
看阮慕這個樣子,二夫人更是來氣。
「不管你有怎樣的心思,現下煊兒事多,你暫時別去妨礙於他。」
等阮慕離開了,二夫人才唉聲嘆氣。
「若是有個有用的媳婦,倒還可以幫扶幫扶,可惜...實在是無用又累贅。」
錢嬤嬤在旁邊安慰,「夫人,咱們三爺是什麼人,等日後,還怕....」
「我就是怕啊,他現在到底在做些什麼?」
「您擔心什麼呢,三公子那邊說了,接下來都不出去,外頭再亂,只要不做些什麼,任誰也抓不到把柄。」
二夫人想了想,才嘆氣後又點點頭。
阮慕出來後,恰好碰到了歸家的崔央,小姑娘滿臉的喜色,嘴角眉梢都帶笑,看見阮慕立刻便拉了她的手,「嫂嫂,那日那日你不見了可讓我擔心壞了,所幸後來聽三哥說你沒事,他可是好好地教訓了我一通...」
崔央將那日的事情簡要說明了一遍,是她非要去買個東西,周圍的人又實在太多,一行人才沒有注意到阮慕,後頭發現她不見了,崔煊立刻命人去找,並且強制將崔央送回了府。
崔央吐了吐舌頭,「我三哥實在是好霸道。」可偏偏崔央在誰面都都敢耍乖賣萌,她三哥的臉色一沉下來,便只敢乖乖聽話。
阮慕自然是安慰小姑娘,只說沒事。
「嫂嫂,近日我咳疾有些厲害,上次你給的藥,還能再給我一些麼?」
那時崔央病了,咳得快出血,阮慕是悄悄給了小姑娘一劑藥,推說是來自一個江湖郎中,崔央吃了後,咳疾好得極快。
可是現在看小姑娘,唇紅齒白地,哪裡有絲毫病態。
「是你有咳疾,還是他人?」
崔央臉紅了,搖著阮慕的胳膊只是不依,「哎呀,三嫂嫂~」
只是一點治咳疾的藥罷了,阮慕自然是笑話一番她,就給出了方子,崔央謝過之後,歡天喜地地便跑出了府。
阮慕回了房,才覺疲憊,可是一想到外祖,找到了人叫她一直懸掛在心上的石頭落地,可是外祖的病情,身上的多處刀傷十分嚴重,更何況他年紀大了,需要好好調養。
更重要的是,到底是誰下的手?外祖一個江湖游醫,到底能得罪了誰?
阮慕想不明白,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護外祖安危,及早將他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養病。
阮慕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崔煊,若說誰能有這樣的本事,除了她的夫君,她在想不出別的人來。
可是現下他的事情已經那樣繁重,他面對的情況已經那樣糟糕,還有多餘的心力可以幫她處理這樣的事情嗎?
阮慕拿出了手裡的玉佩,那是那個晚上,崔煊扭頭時,滿眼的璀璨星河中,交到她手上的,他說,若是有事情,便可以找他。
阮慕小心翼翼地戴在胸前,生怕一點點的磕碰。
她真的可以嗎?
這一日晚間,阮慕幾乎都無法安睡,翻來覆去一直迷迷糊糊。
天還沒有亮,她便睜開了眼睛,內心早已有的決斷更加堅定。
這是她的外祖,對她最重要的人之一,或許這會叫崔煊為難,或許他並不樂意,可是她再沒有別的法子,若是他不肯,她再做其他打算,可她現在卻不能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