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吃人,你怕什麼。」阮慕好笑。
「可你不覺得靠近就會緊張嗎?我爹見他都是很恭敬的,面對他,比面對我爹還可怕,我覺得他就好像要吃人似的。」
阮慕好笑,「那你過去同那崔大人說幾句話試試,瞧瞧他吃人不吃?」
「我才...」李昉說話的時候,剛好扭頭過去看站在遠處的男人,然後整個人瞬間愣住。
「崔...崔...大人......」
阮慕心頭咯噔一下,而後,努力面色如常地扭頭。
男人就站在兩人一步之外,方才說的話.....
崔煊伸出手,「方才忘了給你,這是腰牌,拿著說明情況便可以進出府衙。」
阮慕接過。
「多謝崔大人。」
崔煊看她一眼,「是我要多謝阮大夫。」
然後,他才終於轉身,上了馬車。
李昉嚇得臉色都變了。
阮慕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瞧見他緊張成那個樣子,不由得好笑。
終於,兩人也是上了馬車,李昉先將阮慕送回去,而後再自己回家。
馬車外,和榮問竹戒,「大人,進出府衙,現在需要拿腰牌麼?」阮大夫那樣的身份,好像提前說清楚,門房認得人了,是可以直接進去的。
竹戒不覺得自家大人會做無用功的事情,「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人應當是要更謹慎些了,咱們初來乍到,那方知府都敢把注意打到大人頭上來,可見膽子多大。」
和榮心裡方才還有一個奇怪的猜測,現在也立刻被說服了。
車內,崔煊眉目淡淡,
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何就走了過去,再聽到她戲謔又頑皮的聲音說瞧瞧他吃不吃人。
所以被發現的時候,才會有幾分慌亂地拿出了腰牌。
罷了,讓府衙的管理在加強一些,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接下來的幾日,崔煊便雷厲風行地解決方知府的事情,受他迫害的人實屬不少,從前沒人敢站出來,哪怕是劉虎這樣的人,拿著證據也被迫害得十分厲害,可現在,新來的崔大人竟然開始清算他的事情,最初人們還在觀望。
可是後來見著崔大人竟是拿出了證據,又又各種人證物證上堂,那方知府從喊冤,到後來眼見那崔大人實在油鹽不進,最後直接破口大罵,直接在公堂上被打了二十輥,收押進去。
崔大人還叫有冤屈的人都可上告,等了半日,第一個人便站了出來,人好端端地回去了,那方知府頭上被狠狠記上了一大筆,所以站出來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是把他過去其他任上乾的污糟事都一併翻了出來。
就連崔大人自己,也拿出了方知府受賄,下藥,用美人等手段的證據,一時之間,那方知府根本無法翻身。
現下已經收押,等案情理清楚後,即便是崔煊,現在也只是代為審問,還要上報定下最後的罪名。
不過,崔煊青天的美名已經開始暗暗傳播。
「都說啊,這從京城來的大官,那是真的要干實事的。」
一時之間,整個建鄴的風氣都好了不少,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人都立刻藏起了自己的尾巴。
那方知府下台,過去剋扣的勞工工錢和補貼都拿在手裡,不需要再交回去大半部分,所有勞工都聚在工事前歡欣鼓舞。
「這個崔大人可真厲害,才來了不久,就把這個為惡許久的人除去了,現在大家都誇他呢。」
阮慕和小丫頭走在街上,現在的街道的人,總有一股無言的高興在裡頭。
小丫頭便忍不住夸。
阮慕懂的其實不多。
只是,一個知府若是敢那樣吞錢,鈉鹽為非作歹,他當著就是最大的那頭老虎嗎?
她其實有些許隱隱擔心。
可是一想到崔煊那樣的人,她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不可能想不到,也許他已經查到了非常多。;
只是現下建鄴的工事著急,所以他需要解決最急迫的問題吧,倒了一個方知府,推進接下來許多的事情,便順利許多。
「阮姐姐~」她正想著,身後突然想起一個男童聲音。
那叫小六子的男孩跑過來,眼睛亮晶晶地仰頭看著她,
阮慕順手給他把脈,然後笑著道,「嗯,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可是走路還是要慢些,少這樣跑動,腳要慢慢養,還沒好全呢。」
當時他摔下來,腿是有輕微骨折的。
「我...我只這一次,實在是太高興了,工事那邊的人說了,日後我們不必大中午最熱的時候上工,而且若是家裡實在困難,孩子也可以去幫忙,卻只是做那些輕鬆的事情!」小六子非常高興,然後拉阮慕矮一點,再小聲說,「從前拿了工錢,有一大半是要去一個錢莊退回去的,現下...竟是都不用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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