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到門口就停了下來。
砰的一聲。
宿泱見到對方一臉不耐煩的揉著頭髮拉開了房門。
「有事兒?」
聽見對方這個不客氣的反問, 宿泱挑了挑眉。
「有事兒。」
看著對方緊皺著的眉頭, 宿泱很是直接的問道,「是你殺了公爵?」
滿臉不屑的嗤笑了一下, 約瑟夫充滿蔑視的說道,「我當什麼事兒呢, 原來就是要問我這個。」
他微微側身讓了幾步, 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約瑟夫充滿紳士風度的說道,「尊貴的客人請吧。」
「進去坐下喝杯茶, 您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您的。」
見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宿泱也沒客氣。
大步的走了進去,宿泱環顧了一圈然後在客廳中央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咖啡還是茶?」
聽見這個問句,宿泱偏頭看了過去,就見約瑟夫扯了扯嘴角又問了一遍。
不等宿泱回答,他又自顧自的說道,「客人您是東方人,更愛喝茶吧?」
搖了搖頭,宿泱拒絕了對方的自作主張。
「不好意思,我不愛喝茶,麻煩給我來杯咖啡。」
聽見宿泱不客氣的回答,約瑟夫輕挑了一下眉毛,「行。正好我新得到了一份印尼的咖啡豆,客人您等下可以好好品嘗一下。」
看著對方開始低頭磨起了咖啡豆,宿泱站起身認真的打量起了這個房間。
約瑟夫的房間很大,分為主臥、客廳和茶室。
整體的風格都採用了柔和的杏色,紅木的地板上鋪著一層柔軟的羊毛地毯,客廳的角落裡還擺放著一架鋼琴。
單看房間的話,約瑟夫不像是一個繼子,反而應該是這座莊園的大少爺才是。
明明是私,但一回來就享受到了大少爺的待遇,於是宿泱就有些想不明白約瑟夫對公爵的恨意。
這麼想著,宿泱就充滿試探性的問道,「你這房間還挺大的。」
將剛做好的咖啡遞給了宿泱,約瑟夫很是清爽的笑了一下,「有話就直說,客人何必拐彎抹角的。」
見對方是這個態度,宿泱也不試探了,將手裡的咖啡放在桌子上,宿泱直截了當的問道,「我想說,公爵對你應該還不錯?」
喝了一口手裡的咖啡,約瑟夫聳了聳肩,「在他沒出現在我面前時,他對我確實還挺不錯的。」
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宿泱微微擰了擰眉。
「什麼意思?」
約瑟夫見他這個樣子笑了一下,他輕輕撇了下嘴,滿臉的嘲弄,「在他只需要付錢的時候,我覺得他挺不錯的。但他在我成年之後,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地要履行他那屬於父親的職責時,他就有些礙眼了。」
聽明白了約瑟夫的意思,宿泱輕輕點了點頭,「你覺得他沒資格管你?」
「難不成您覺得他有?」
聽見約瑟夫這句反問,宿泱攤了攤手,「我沒這麼說,我只是覺得,你沒有必要殺他。」
「畢竟雖然沒有從小陪在你身邊教導你,但他確實每月都定時給你贍養費了。」
約瑟夫聽見這句話之後輕輕勾起了嘴角,「先生,雖然您是我父親請來的客人,但血口噴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啊。」
「殺他的人可不是我啊,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父親啊。」
他直勾勾的看著宿泱,聲音又輕又小,語氣中充滿了真誠。
看著他這個樣子,宿泱也勾起嘴角笑了笑,「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在替別人擋罪是嗎?」
「還是說,你就是有虐待屍體的癖好?」
臉上的表情聞言一瞬間愣住了,約瑟夫充滿疑惑的擰起了眉,「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輕輕敲了敲杯壁,宿泱很是認真的說道,「那把刀是你捅進去的吧?」
不等約瑟夫開口辯駁,宿泱就伸出手打斷他繼續道,「你不用急著反駁我,有人看到了。你先聽一下我的猜測,等我說完你在反駁我也不遲。」
聽見宿泱的這句話,約瑟夫大咧咧的坐了下來,點了點頭,他很是直接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他這個態度,宿泱仔細的措辭道,「你之前說你有事要找公爵,這件事應該沒說謊,但是你隱瞞了第二次見到公爵的事情。你說你聽見凱薩琳在和公爵商量事情,於是你就回去了,準備晚宴結束之後再去找公爵。這件事你撒謊了,你沒有等到晚宴,你傍晚就去了,但是你見到的是公爵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