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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揮手,身後丫鬟捧上一襲衣裙,展開給小黃月看。

簇新的一套紅衫紅裙,衣襟繡梅,裙擺帶蘭。

她母親本人並不擅長女紅,這衣裙八成還是托人情代做的呢。

這般隆重,不會是要......

此時男女婚嫁皆早,自幼定親幾乎是常態。

小黃月想起風度翩翩的諸葛亮,黝黑的小圓臉霎時紅個透底,她並不知道定親涵義,只知是羞煞人的事情。

而且,不知怎的,她冥冥中總有種預感,與這位諸葛亮的緣分不同一般。

黃夫人親手幫她換了衣裙,又親自為女兒挽發,奈何手藝有限,只扎了雙髻,簪上兩朵紅海棠。

幸而,小姑娘家稍一打扮就可愛,髮髻馬虎些也無所謂了。

小黃月對鏡看著,忽心中一動,從耳下分出兩縷發,辮了長長的兩條小辮子。

這是她夢中所見那飄逸少女的髮型,隨手模仿,更增俏皮。

「我女兒還有這手藝呢!」黃夫人大喜,退後一步,招呼丫鬟道:「拿香粉胭脂來,給小姐抹的白裡透紅,就更好看了!」

小黃月連連搖頭,這會兒多是鉛粉,抹來凝滯難受,她才不要呢。

她站起身,挽住母親胳膊,試探著道:「母親,今日並非休沐日,那家的公子會在家嗎?」

黃夫人替她整理衣襟,奇道:「你諸葛世叔臥病在床,托我去瞧一瞧兩個侄女,他家的兩個公子在不在家又有什麼相干?」

原來只是去瞧諸葛家的兩位小姐,小黃月鬆了口氣,暗啐自己多想,一張小臉兒更紅了。

黃夫人笑道:「我與兩個女孩兒初次見面,帶上你這個小孩兒,想著或能多找些話題,減少些尷尬。」

「怎麼還沒出門,你就先尷尬上了?」

「哪裡是尷尬?天太熱而已!」小黃月捂住臉,窗外天色陰陰,風吹樹響,卻比昨日是涼快多了。

天太熱的藉口,用得更尷尬。

她又轉過身去假意照鏡子,鏡中人紅衣紅裙,鬢簪鮮花,臉雖黑,發雖稀,到底看起來像個女娃娃了。

她忽省起一事,忸怩道:「不好吧,那家的人都當我是男孩子呢!你突然帶了個女兒過去,讓我回頭怎麼去學堂見諸葛兄呢?」

黃夫人笑道:「咱們只見內眷,況且我只說你是小女兒,誰還細究你有沒有進學堂讀書不成?」

小黃月這才磨磨蹭蹭跟著母親出了門,上了車。

黃承彥今日閒暇,陪著她母女同去。

諸葛草堂建在臥龍崗,與黃家灣僅有一山之隔。

小黃月難得規規矩矩坐了馬車,只掀起一角窗簾,看了沿途山水。

臥龍崗雖略顯偏僻,不為荊州士族所喜,卻是山明水秀,地勢起伏如龍,周圍多是自給自足的農人,遠離紛爭。

馬車緩緩駛過一座小橋,顯然是新搭建的,橋木上還帶著未枯萎的綠葉,橋面吱吱呀呀、晃晃悠悠。

那日她和哥哥跑來看人搬家,還沒這小橋,須得繞很遠的小路跑過來。

這麼快就搭起了小橋,這家人倒是蠻勤快的。

父親與母親坐在馬車兩側,對視一眼,笑道:「咱們阿丑,今日頗有大家閨秀的端莊模樣呀!」

小黃月假裝沒聽見,趴在車窗上,手伸出去輕撫沿途柳枝。

馬車在大門外停下,黃承彥先下了車,去前堂探望重病的男主人。

黃夫人帶著小黃月繞道後門。

兩位年輕小姐等在門口,待馬車停穩,一起迎了上來行禮。

小黃月陪著母親下了馬車,見兩位小姐,一者十六、七歲,一者十八、九歲,皆生得身材纖細頎長,婷婷裊裊,衣衫樸素,卻不掩風姿楚楚。

小黃月頓覺身上的紅裙子沒那麼鮮艷了。

黃夫人一手一個,拉住兩位小姐,親親熱熱地道:「瞧這花朵一般的容貌,這樣斯文有禮的氣度,真是讓人打心底喜歡。女兒,你以後可得多向兩位姐姐學一學。」

小黃月鬆了口氣,幸虧她沒有繼續叫「阿丑」。

兩位諸葛小姐道:「小妹妹伶俐可愛,非愚姐妹可比。」

四人相攜進了內堂,小黃月一眼先看見堂上兩幅大字: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

龍飛鳳舞,入木三分。

小黃月忍不住笑道:「這十個字雖寫淡泊寧靜,卻字字皆有一飛沖天之勢,何不換作『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

諸葛大小姐溫柔笑道:「這副字是我家二弟奉叔父之命所作,意在靜心自省,今得黃小姐這般評價,看來是還未修煉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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