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安康郡主指著楊詢:「這件事你最好給我個交代,等我回頭再找你算帳!」
說罷,安康郡主急匆匆地離開了,甚至都沒來得及理會楊婉枝。
楊詢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大口地喘息著。
所有人幾乎都鬆了一口氣,除了蘇若琳,沒有人知道萬一郡主真的降罪下來,甚至告到聖上面前,侯府究竟會迎在怎樣的滅頂之災。
柳姨娘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瑟縮得發抖,可她卻全然不顧,她只覺得她的心比身體更冷。
她披散的頭髮早就在這來回拉扯之中變得散亂,如同一個瘋子一般。
可她笑得卻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悽美:「侯爺。」
回過神來的楊詢根本不敢面對柳姨娘,他徑直站起身往外走去:「舟車勞頓,我先去洗漱收拾一下。」
柳姨娘瘋癲地大笑著。
「哈哈哈哈哈!」
秋姨娘看著柳姨娘如今這般模樣,想恨她卻又覺得她可憐,自己是早就知曉楊詢是個多麼薄情寡義的男人,所以從來沒對他報過什麼希望。
這柳姨娘可憐就可憐在,她對男人的期望太高了。
蘇若琳吩咐柳姨娘的丫鬟:「先把你們姨娘扶進屋裡去,收拾收拾吧。」
好歹走得體面點。
捏著手裡的那兩張方子,其中一張是害死三個孩子的,那另一張又是幹什麼的?總不可能是解藥吧?瞧著和安康郡主當初給的解藥方子也不一樣。
蘇若琳打算拿去讓芷若看看。
她朝楊婉枝招了招手,後者輕快地跑過來,母女倆牽著手一道離開了。
只剩下秋姨娘一個人看著柳姨娘。
後者嗤笑了一聲:「如今你滿意了?」
秋姨娘問她:「你為什麼要害我兒子,就為了給你兒子讓位?」
「不然呢?」柳姨娘咬牙,「你是侯府的家奴,爹娘都在侯府,都有人脈,誰都不敢小瞧你,你這姨娘在府里過得跟小姐一樣。」
「我呢?」柳姨娘的聲音揚高了幾分,「我來路不正,靠算計進的侯府,整個侯府上下誰都瞧不起我,誰都想踩我兩腳!我要是不能自己給自己謀劃,就得被活吞了!」
「那都是你自找的。」
秋姨娘搖了搖頭,也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蘇若琳問楊婉枝:「今天的事,你有什麼想法?」
楊婉枝搖了搖頭:「沒什麼想法。」
「那你可覺得你父親薄情?」
楊婉枝小聲道:「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不顧,不是薄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