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琳確實沒想改嫁,她不愁吃不愁穿,上邊一個婆婆還不在家裡住,底下一堆兒女都長成了,以後也有人給她養老送終,這樣的寡婦日子美得不能再美了。
所以她只能悲催地跟著送葬隊伍一起出門。
但是其實無論是侯府還是蘇家也都不希望她改嫁。
侯府這邊,她這個主母兩年來幹得很好,如今有她在,侯府也還可以繼續堅持下去,如果她也走了,那這個侯府就是真塌了;而從蘇家這邊看,只要她不改嫁,蘇家依舊可以借著侯府的關係往上奔。
儘管現在楊詢也死了,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己家的女兒依舊是侯府的主母,沒有人敢小瞧了他們。
雖然昨日蘇母也問過蘇若琳,若是實在不想守寡可以不守,哪怕日後不改嫁,就在蘇家當個老姑娘,他們蘇家那麼大還養不起一個女兒嗎?
不過蘇若琳雖然很感動,但還是搖頭拒絕了,她現在的日子確實就很好,完全不需要改嫁或者回娘家過寄人籬下的日子。
而在侯府的某個角落,青夭遠遠地望著蘇若琳和幾個少爺們離開侯府,轉身返回了明月軒。
「小姐,我們該走了。」
楊婉枝依舊呆呆地盯著桌子上的包袱,周圍的丫鬟們都已經被打暈了——正是青夭乾的。
昨晚,青夭就把其他丫鬟都支走,偷偷告訴了楊婉枝她的身世。
她其實不是楊詢的女兒,她是先夫人吳氏和寧安王的私生子。
寧安王與先帝不合,暗鬥了幾十年,如今先帝已死,寧安王的身體也每況愈下,要把他接回侯府繼承王位。
楊婉枝先是愣了半晌,繼而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我是男子?」
青夭點頭。
「這不可能!」楊婉枝道,「我,我從小就是女子!」
青夭從小就和楊婉枝一起長大,知道他肯定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耐心地和他解釋。
「您從小學的字體,本來就是男子的筆法,夫人也說過您的字蒼勁有力不是嗎?而且您最近長得很快,就是因為您是男子,您的身量本來就很高。」
「不,不!」楊婉枝反駁道,「這些,根本不能當作證據!」
「那好。」青夭繼續道,「老國公的子孫胸口都會有一顆痣,楊詢有,三個少爺都有,您有沒有,您是應當知道的。」
「可是那是只有男子才有的。」楊婉枝道,「我是女子!」
「就是因為您沒有那顆痣,所以吳夫人才會謊稱您是女兒,從小把您當作女兒養大。」青夭道。
「可你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辦法證明我的男子,所有我就是女子!」楊婉枝據理力爭,她根本無法想像,如果她是個男子,究竟會發生什麼。
「看來您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青夭嘆了口氣,「男子和女子的身體是有差異的,我去外面打暈一個丫鬟,您一看便知。」
楊婉枝呆呆地看著青夭離開裡屋,然後真的拖了一個小丫鬟回來,當著楊婉枝的面脫掉了小丫鬟的褲子,露出小丫鬟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