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兩位常來騷擾先生的大儒師生,劉珂先生每日午後是必來的,還會帶著楊紈玦一起,大多情況下劉珂先生是來向先生請教問題的,楊紈玦則和楊紈楓一起商討秋闈試題。
不過最近儒聖也時常來找先生,多半是午前來,拉著先生鑽進內室一呆就是一整天,導致沒人給他們授課了。
後來儒聖再來的時候就把劉珂先生也拉過來,給他們四人一起上課。
只是因為他們四人的進度不同,念書方式也不同,劉珂先生大多情況下只負責督促。
錢志遠的學識還不夠觸碰秋闈,因此只能和楊紈嵐一起慢慢來,只是楊紈嵐這小子……得了空這小子就在畫畫,他都不知道這小子把畫具都藏哪了,怎麼隨時隨地都能掏出來一堆。
錢志遠只能嘆著氣自己埋頭苦學。
這日傍晚下課,劉珂本欲離開,奈何先生和師伯還在內室里。
他擔心先生回去時辰太晚,夜深露重,新帝即位後京城各地的治安每況愈下,夜間盜賊很多。
劉珂只好蹲在外廳里候著,等先生出來以後再護送其回家。
先生和師伯聊到半夜的情況也不是沒有,最開始他還蠻期待見到先生的,畢竟先生向來天南海北到處遊歷,像現在這般平日裡便能多見實屬難得。
只是後來他發現,若是先生和師伯任何一個單獨在,都能給他答疑解惑;但是若兩個老頭湊到一塊了,那就壓根沒他插話的份了。
劉珂很是鬱悶。
他看著紈玦和紈楓湊到一起商討著題目,忽地有些羨慕,哥倆念書進度一致,無時不刻都能聊到一塊,真好。
而紈嵐和那個新來的錢志遠……
下課的時候,紈嵐剛好放下毛筆,舉起手裡的紙吹了吹:「成了!」
說罷推了推邊上全神貫注看書的錢志遠:「志遠志遠,你快看!」
「幹嘛?」錢志遠不解地抬起頭,這些日子以來,楊紈嵐這小子得了空便攤開一堆顏料,在一張大宣紙上塗塗抹抹,也不知道他想幹啥。
楊紈嵐將畫好的山水圖舉到錢志遠面前:「怎麼樣,像不像!」
只見楊紈嵐手中的那張大紙上,竟然勾勒著一座巨大的懸崖峭壁,而在那峭壁之上,則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遠處夕陽與晚霞交相輝映,只一眼便令人沉醉其中。
錢志遠瞪大眼睛:「這,這是你畫出來的?!」
這小子深藏不露啊!
楊紈嵐非常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那必須的。」
說罷又重新審視著自己新作的畫,皺起眉頭:「我總感覺還缺了點什麼。」
「缺了點什麼?」錢志遠瞋目結舌,他還以為他們裡邊有楊紈嵐墊底,他還不是最差的。
原來他就是最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