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便向外廳走去。
剛到外廳,外廳的門就被推開了,錢氏一手揪著錢志遠的耳朵一手推門,就這麼把錢志遠「提」了進來,後邊跟著秋姨娘母子。
錢志遠的耳朵被揪得紅里透紫,顯然錢氏是下了狠勁的,都這樣了錢志遠也沒敢喊疼,那孩子的一雙手也已經紅腫了,看樣子是先打了一頓再帶過來的。
蘇若琳眉頭一挑,倒,倒也不必如此。
秋姨娘倒是沒對兒子動手,只是那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她身後的楊紈玦蔫得像只鴕鳥。
等到錢氏拽著兒子走了進來,把錢志遠往前邊一推,厲聲道:「跪下!」
錢志遠老老實實地跪了下來。
隨後錢氏也跪到了錢志遠旁邊,蘇若琳連忙起身,讓紅燭去把錢氏扶起來:「錢夫人這是做什麼!」
錢氏不肯起:「我和志遠蒙受夫人和少爺的大恩,如今卻差點害死少爺,真是罪該萬死啊!」
她說著就要大拜:「求夫人儘管責罰我們母子,否則我這良心難安啊!」
紅燭和綠俏死死地攔住錢氏不讓她磕頭,蘇若琳不由道:「孩子也不是故意的,錢夫人這是何必呢!」
話音未落,秋姨娘帶著楊紈玦也跪了下來,只是秋姨娘要含蓄得多:「這一次紈玦犯得過錯實在是太大了,他無以為辯,也是妾身管教不力,還望夫人責罰!」
這下一左一右全跪了下來,蘇若琳一個頭兩個大:「如今紈楓已經脫離危險了,兩個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他們哥仨關係好才會如此,若是我因此罰了兩個孩子,等到紈楓回頭醒了只怕也會怨我。」
「紈楓從前也沒喝過酒,以後知道了他不能碰酒,有了分寸,就不會如此了,你們快快起來吧。」
好說歹說,錢氏和秋姨娘才終於肯起身,楊紈玦和錢志遠劫後餘生地對視一眼,然後懇切地看向蘇若琳:「我們……能去看看紈楓嗎?」
蘇若琳剛要開口答應,外廳的再次被推開了,一道洪亮的吼聲響徹外廳:「你們幾個真是能耐了啊!」
祝賢盛拄著拐走了進來,臉氣得通紅,邊走邊喘著粗氣,顯然是剛知道了消息就匆匆趕過來的。
楊紈玦和錢志遠想上去攙扶,然後祝賢盛抬起拐,一下一個精準地命中了倆人的膕窩,於是剛站起來的倆人慘叫一聲又跪了下來。
「真是長膽子了,你們幾個知不知道那屠蘇喝著不烈,後勁有多大!」
祝賢盛劈頭蓋臉地罵了下來,跪在地上的倆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臉越來越苦。
蘇若琳無奈地搖頭,然後轉過身看向仍舊不安的錢氏和秋姨娘,笑道:「現在好了,有人來罰他倆了,這事真不怪你們,左右現在已經沒事了,先回去吧。」
錢氏和秋姨娘不約而同道:「我們能去看看紈楓少爺嗎?」
「當然。」蘇若琳帶著她們進了內室。
內服外敷的藥都用過之後,楊紈楓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身上的紅斑也褪了大部分,看起來就只是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