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盼曉忙擦了擦淚,擺擺手示意明寶清她們別出來,捂著心口朝外院走了幾步,站在石階上沖籬笆牆外的那對小夫妻道:「沒事兒,剛進來個偷兒,倒是嚇了我們一大跳!」
周大郎先頭聽了游老丈一句話,曾讓自己媳婦鍾娘子上門來送過一包席草種子,還同藍盼曉說了說怎麼種,收成了怎麼收,價錢幾何之類的話。
鍾娘子的爹是郎中也是秀才,她又識得幾個字,平素也不怎麼與周邊農婦往來,倒是藍盼曉這一家子,女娘們各個出眾,讓她很想相交。
可她家除了藍盼曉出面交際,還有明寶錦會與老苗姨去田頭山間之外,其餘女娘都鮮有出門,偶爾露面,都還帶著帷帽,一副只可遠觀的清高模樣。
兩家雖是鄰居,可鍾娘子也是有些傲氣的,做不出太一頭熱的舉動,今夜聽見她家吵嚷摔打動靜,便知出事了,忙攛掇著周大郎過來看看。
牆外見個黑影一晃,夫妻倆對了一眼,慢了一步,等動靜沒了,這才壓著聲喚藍盼曉。
「是偷兒嗎?」周大郎才問,就被鍾娘子撞了下胳膊,「那鬼鬼祟祟的不是偷兒是什麼!?沒腦子的!」
一陣夜風颼颼刮來,周大郎攬住鍾娘子的肩頭,道:「這膽子也太大了,你們莫怕,我明兒就告訴里長去。」
藍盼曉下意識就要說出息事寧人的一些話,可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又冷不丁冒出明寶清那一句,『我寧願死的是別人,而不是我自家姐妹』。
「好,」她行了個禮,道:「有勞你們二位替我做個見證。」
鍾娘子看著藍盼曉叉手讓出去又收回來的那個動作,簡直像攏了一捧風在懷中,美好得叫她心馳神往,直到周大郎攬著她往家去,才回過神來。
餘下還有好幾個時辰才至天亮,除了明寶錦之外,眾人都沒有再睡。
直到聽見雞叫,窗戶門扉鍾透出淺藍的天光,藍盼曉才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就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
因今日還要進城去,所以她掐著自己的虎口逼自己清醒過來,只聽朱姨在邊上叫著,「夫人,夫人!」
藍盼曉這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醒,她揉著額角坐起身,問:「怎麼了?」
朱姨和明寶珊下半夜就搬進內室睡了,此時朱姨正伸手摸著明寶珊的額頭,一臉焦急之色,說:「定是昨夜被混帳的狗東西驚著了,您摸摸,燙得厲害。」
明寶清昨夜宿在書房裡,聞聲也走了出來,經過花廳時看了眼抵在門上的耙子,又推門進內室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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