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睡醒,糊裡糊塗的,被阿姨一問,竟順著她的意思說見到三郎了,還說瞎編了一通,說三郎被司農寺分到學寮里做奴僕了。」
「賤籍奴隸若沒有打通關節的,哪有這樣好的去處,學寮里的下人大多是清白身,或是色役充任,或還拿月錢呢。」明寶清看著明寶錦筆下的『真』字慢慢落成,微微蹙眉又道:「雖是扯謊,可怎麼會忽然想到說是去學寮里做奴僕?」
明寶盈猶豫著沒有說話,明寶清也不催她,半晌後才聽她道:「許是因為在城中看了一張布告,上頭說聖人要開辦女學,所以記著了。」
「女學啊。」明寶清輕嘆一聲,道:「聖人登基,於女娘來說還是有些好處的。小妹,寫個『女』字我看看。」
明寶錦忽被抽查功課,連忙蘸水寫『女』,一寫出來她就苦了臉,怎麼扁扁矮矮,像是肩負千鈞,不堪重壓?
明寶清被這個難看的『女』逗得笑了一聲,握住明寶錦的手助她運筆。
「女之一字,似人屈膝抱胸跪,雖有妖嬈之美,卻無中正氣節。」明寶清輕輕搖頭,道:「其實我也寫不好,三娘,你來試試。」
明寶盈接過筆時,神態舉止就變了幾分,明寶錦說不上那是種什麼感覺,只見她目光之中有種別樣神采。
「寫『女』又不是寫『男』字,男字分『田』與『力』,意味在田間出力者為男,所以寫『男』字時落筆分上下,而女『字』則可以一氣呵成,若不喜妖嬈之態,可仿小聖的行書。」
明寶盈說著話,也不耽誤寫,筆尖寫出的『女』字端正清逸,橫勾有力。
明寶錦再看看自己寫的那個『女』,無比慶幸青石板沁水快,已經模糊了好多。
明寶清看著明寶盈寫的那個『女』字漸漸變淡直至消失,緩聲道:「那布告上還寫了什麼?」
明寶盈自然盼著明寶清問,但她問了,就意味著她早就看破了明寶盈的那點心思。
她有些羞愧地看向明寶清,道:「以考取錄。三甲得五十銀,前二十免除束脩。大姐姐,咱們要不要去試試?」
明寶清與自己姐妹說話,從不打些彎彎繞繞的主意。
「既設了女學,又是以考取錄,總不可能考針黹廚藝。若論文章學識,我不覺得自己能考到前三甲。」明寶清道。
她並不是不聰明,只是對那些咬文嚼字的文章沒什麼興趣,更別論明寶盈代明真瑜寫的那些官樣文章。
「這女學初設,未必會有那麼些女娘去考,越是出身貴重的,越要謹慎揣度,我覺得參試者多會是一些商賈、小官家的女娘。若是這般,咱們還請了正經女師在家中教過的,怎麼會考不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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