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寶錦在馬背上趴了一會又直起身子望不遠處,馬兒邊走邊吃,明寶清牽韁繩走在一旁,看著白茅花出了一會神,伸手摘了一大捧讓明寶錦抱住。
她們出來的早,但眼下日頭漸漸熱了,曬得後頸和頭頂都發燙。
明寶清估量著馬兒吃得差不多了,上馬就要回去。
路過孟家的田畝時,瞧見好些佃農都在里頭忙活著,明寶清只認得給他們扔過幾回柴的三兄弟,見他們其中一個叫黑大直起腰,對另兩人說:「今兒吃點水飯吧,過會子還要熱呢。」
「成啊,拿前兒晾好的飯干一煮就行了。」說話的這個腦袋大大的佃農叫黑三。
另一個年歲最小叫黑蛋,他比明寶清塗了桐油還要再黑上幾分,但與之前相比,明寶清居然覺得他似乎還白回來了一點點。
黑蛋笑出一口白牙,道:「老東主做的乳瓜鮓和糟雜魚真是跟我娘做的一個味,佐了水飯一送,沒比這更美的了。」
細看之下,他們仨除了一樣黑以外真是再沒一處相似的,明寶清瞧著他們滿足的笑容,問明寶錦,「咱們今兒是不是也吃水飯?」
「嗯,但同他們那個做法不一樣,老苗姨昨晚上就做好了的,粟米湯里加了一瓢新蒸的米飯,蓋上燜了一晚上,我早上吃菜團的時候,老苗姨偷給我嘗了一點點,酸酸甜甜的呢。」
明寶錦捂著口笑起來,明寶清也笑,只忽得聽見田裡三兄弟與別個田頭的佃農罵了起來,一會的功夫就開始彼此推搡了。
這種熱鬧還是別看為好,可馬兒已經站在了隴上,細細的田埂沒有調頭的餘地,明寶清想使這黃鬃馬像絕影那般退出去,可這馬又聽不懂人話,明寶清試了一試,只差點沒一馬腳栽進田裡去,她只好硬著頭皮讓馬快快往前頭去。
但怕什麼來什麼,明寶清從鬧架的人群中過,就聽人道:「小娘子,上這裝相來了?」
說話的人生得了張能吞天的闊口,明寶清不認得他,可人家卻曉得她,嘴角只差咧到耳後去,恫嚇道:「要踩踏我這田埂了,漏了一點水我就叫人上你家算帳去。」
「你這死狗!這田壟是硬土,塌個屁,你以為像你,軟泥一灘!」黑蛋跳上田壟,叫罵道。
黑大信手在黃馬臀上拍了一記,道:「小娘子別理他們,沒事找事!」
「怎麼是沒事找事!?」那大嘴狠了臉,道:「再敢偷水,叫東主打斷你們的腿!別忘了是誰把你們留下來的!叫你們滾蛋也是輕而易舉的。」
「誰偷誰的水?你們自己昨晚上偷懶不灌水,早起扒我們的田,倒打一耙,要不要臉!?」黑蛋不服氣極了,他另兩個兄長卻沉默了。
明寶清這才聽出話里的意思來,原來這田壟
兩邊都是孟家的田,只不過一邊是孟大的,一邊是孟容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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