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篤定地折起信紙,臉上一絲驚疑慌亂也沒有了,道:「阿姐,能不能把這個消息告訴方大娘子?」
「這,可方五郎於她來說,也是親人吶。」
明寶清一句話,叫明寶盈一怔,她苦笑道:「我光是想著三娘沒死,就覺得高
興。」
「罷了,還是去說一句吧。看方大娘子的處境,料想殷家人也不會替她去探聽消息。」明寶清牽著驢子,讓它往宣平坊去。
靜寧觀在白天顯得更加冷清,那嬤嬤再見明寶盈,已經不是太意外,只是嘆了口氣,道:「小娘子何必來了又來呢?都是苦命人,見了面也只能一起哭罷了。」
但明寶盈拿出了那封信,嬤嬤還是立刻就答應了,將她們引了進去。
遠遠的,她們瞧見了一個穿著孝衣的女娘坐在蒲團上看經,她都沒有回頭就已經驚到明寶清和明寶盈了。
她的頭髮像是落滿了柳絮,絲絲縷縷的白。
看見了她們並肩而來,方時潔沉寂的眼神微微亮了亮,竟是笑了一笑,道:「姐妹在一處,真好。」
看過她們帶來的信,方時潔也是先驚疑後悲痛,久久不語。
再度開口時,她的聲音乾澀地像是多日不曾飲水,「多謝你們告訴我這事,盼只有我們幾人知道就好。」
「姐姐放心。」明寶盈輕聲道。
這一聲姐姐又讓方時潔晃了神,她面上浮起一種哀傷的笑意,對明寶清道:「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無用,護不住她們。」
「不是,不是的。我們只是走運,得一喘息餘地。」明寶清忙道。
「我也曾以為自己有餘地,有夫家勢力可以斡旋一二,」方時潔的表情頹敗得像是將死之人,「結果只是我以為而已。」
「方姐姐,咱們一塊做冬衣給她們寄去吧。」明寶清打斷方時潔的悲傷,給了她一些切實的事情做,「三娘會在城中讀女學,下學了就讓她來這里陪您做做針線,咱們還可以買些果子晾果脯,醃些肉做肉乾,舂些白米做米糖,曬些豆子做豆豉,咱們都給她們寄過去,好不好?」
明寶盈心里本就有個在靜寧觀借住的盤算,不過她還在猶豫,所以沒有同明寶清說過。
眼下見明寶清秉著一顆為方時潔著想的心說出了這番打算,看著方時潔沉默過後的頷首,明寶盈既高興又愧疚。
從城中往城外去的路上,景致已大有不同,金黃之色愈發濃郁,一路牽驢歸來,稻香陣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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