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觀像是不認路,又像是在找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雖然看起來有點傻,但還是敏銳的。
他猛地一頓足,有些僵硬地轉過身,揚了揚眉,說:「明娘子。」
明寶清懶得揮鞭子,慢吞吞地由著小毛驢『噠噠』往前走。
等兩人並排了,明寶清瞥了眼自己身側的空位,說:「嚴帥有空嗎?」
「明娘子有何事?」嚴觀想不到她會這麼問自己。
她沒說話,只用目光示意嚴觀坐到車上來。
嚴觀有點侷促地擠進驢車前室的窄窄幾寸空里,他一坐下來,車子猛地顛了一下,明寶清幾乎彈了起來,嚴觀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臂,站定後才鬆手。
他那一下應該捏得挺重的,但明寶清沒有不高興,反而失笑,說:「那委屈嚴帥坐車廂里頭吧,頭重腳輕的,車子要翻掉了。」
嚴觀居然也很乖的坐到車廂里去了,他推開車前的小窗,把眉眼和鼻貼過來,問:「明娘子有什麼事?」
明寶清不清楚自己怎麼會用『乖』這個字來形容嚴觀,簡直荒謬。
小驢車走過書苑前頭,尋到老位置站定,明寶清才往車廂上倚了過來,她沒有回頭,只是看著前頭那些蕭索的樹,說:「我說苗娘子沒有死,你信不信?」
嚴觀這個角度只看得見她眉毛和眼睫的些微顫動,她沒聽到他回答,臉又稍微偏了一下,露出鼻尖的弧度和唇上的一點粉。
「畢竟是死不見屍,有這可能。你哪來的消息,聽說?看見?」
他這個回答讓明寶清心裡鬆了松,她說:「小妹和苗姨應了邵階平的約,去他家後宅給一位娘子做家鄉點心。這娘子是邵階平的妾,說是想見見同鄉,就讓小妹去送了點心。小妹說,那位娘子有一雙同游飛一模一樣的眼睛,所以小妹一打眼就有些恍惚,隨即她發現,那娘子額角還有一個胎記,同游飛足踝上的類似。」
嚴觀說:「然後呢,那位娘子承認了?」
「是,小妹稍一試探,她立刻痛不欲生,口口聲聲說邵階平強迫了她,豈會有假?小妹才多大?她做夢都做不到這種事!」明寶清轉過臉來,看著嚴觀。
太近了,如果不是隔著車壁的話,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距離。
可明寶清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太迫近了,她問:「我想問你,游郎君的死,是不是有可疑?」
嚴觀垂了垂眼,說:「如果是用碎陶片割喉的話,其實需要很大的毅力,只割一下幾乎不可能會割到要害,要反覆割,尋常人受不了。仵作說遊春生的傷口粗糲外翻,是陶片割的無疑,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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