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娘子啊!?」孫嬸子幾乎要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薑母點點頭,她已經過了震驚、反對、猶豫、默許等等階段,眼下她心裡有的只是期待。
原本姜小郎春天的時候就去過高平鄉了,那時候鍾父是同意的,鍾娘子不同意。
她是被休回來的,再嫁還嫁在的同一個地方,真是麵皮也不要了。
姜小郎則信心滿滿,還是一得閒就去鍾家表現自己。
知道鍾娘子想在家中編些席草製品,近處的席草都被周家買去了,他就替她去遠些的地方買,這事兒很見心意。
鍾娘子雖還是不答應,席草錢也是給了的,但態度已經和緩了些。
漸漸地,席草編出來了,夏日蓆子、扇子好賣得很,姑嫂、侄女三人邊編邊賣,裝錢的罐子都沒時間數。
鍾父吃過一盞酒,似是醉意醺然,走過來踢了一腳,倒出半罐的銅錢來,他故意腳踩在上頭過,做出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清高樣子來。
可姜小郎再來時,他的口風卻嚴謹了起來,口口聲聲惜女愛女捨不得女。
他嚷得很高聲,很自得。姜小郎面上笑容不改,只是側眸睇了鍾娘子一眼。
隔著朦朧黃綠的草簾,就看到她低著頭坐在一堆席草里,手裡折來折去,然後抬起那只有無數細小傷口的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淚。
那並不是因父親珍愛而深受感動的淚,而是心酸的淚。
再後來,看在一份與頭婚無異的彩禮單子上,鍾父答應了。
鍾娘子臉紅眼睛也紅,撩了帘子回屋去了。
一貫機靈的姜小郎傻頭傻腦想追進去,被倚在門邊的嫂嫂一攔,鍾家嫂嫂手裡正編一把扇子,她笑了笑,說:「繞窗後頭去,妹妹麵皮薄,你進去還怎麼說話?」
姜小郎爬在窗台上往裡看,見這屋子裡擺著很多雜物,門邊還倚著一根撈魚的網兜,這是他給鍾娘子侄女做的。
這個屋子應該已經成了孩子的房間,也是雜物房,鍾娘子勉勉強強擠進來,處處不自在。
她側身坐在床沿上,愣愣出神,不知在想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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