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無盡仰臉瞧著那軸座的缺口,也覺得斧頭劈砍的痕跡太重了,勉強說是木爛腐朽也要人家肯信。
難怪這莊子上的人這樣氣勢洶洶,可這東西畢竟是木頭,也不能叫人用手生掰吧。
至於那座磨坊,看起來更是焦黑一片,什麼模樣都沒有了,連文無盡都很是驚訝,他看著支離破碎的門窗,想著昨夜那一聲如雷般的巨響,心道,『這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
他轉臉看杜里正,見他也是滿臉的愕然,周圍的人無不訝異非常。
一個人的神色或許可以偽裝,但一群人的表情怎麼能傳達出同一個情緒?
管事幾乎要相信了他們的不知情,但這件事顯然又是人為的。
「這屎盆子還想扣在咱們頭上了?你這說的都是什麼狗屁話!大半夜的,周大郎喝了點馬尿就跑到姜家去鬧,我覺都沒睡,坐在那勸了一個時辰,我現在上眼皮黏下眼皮睜都睜不開了,我還放火,還砍水車?真他娘的胡說八道,滿嘴噴糞!」
杜里正說的全是實話,讓他用祖宗十八代來發毒誓他都肯。
管事稍一琢磨,也知道這事未必是未央里的人乾的。
「不是你們里,也是你們鄉上的!雲和里的里正幾次三番無理取鬧,就是他!」
「你瞎說八道什麼啊!」杜里正搖搖頭,「人家老父親昨晚上六十大壽,他是主家,喝的爛醉,哪有那閒工夫來你這搞這一出?」
「他不能是裝醉?」管事那一群人說。
「你說他裝醉?」杜里正一笑,說:「半個雲和里的人說他是真醉。」
管事面色更陰沉了幾分,他算知道這些泥腿子在打什麼算盤了,無非就是一個法不責眾!
「話說,」文無盡困惑開口,指著那磨坊道:「昨夜那聲雷暴,可就是落在這了?」
陶二郎拍拍胸口,連聲說:「對對!嚇我一大跳,這動靜只能是老天爺的意思了,人可弄不出來這響動!」
「你們邵家都做了什麼?竟引來了天譴?」文無盡一邊說一邊往後退,像是怕被波及。
人群都跟著他退,顯得邵家這個莊子如同一個大糞坑般惡臭熏天。
等到日暮時分,明寶清和林姨歸來時,邵家已然報了官,來查驗的人正是嚴觀。
嚴觀走到那個磨坊邊上的時候,搖搖欲墜的焦黑窗戶一下砸在他腳邊,自嚴九興口中聽到的簡單闡述和案卷里的枯燥字眼一下就有了具象的呈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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