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觀以為她要服軟,會要自己幫忙遮掩,就蹲下身湊近她。
「要是捅出去, 我就說是你教的。」這話末了伴著一聲狡黠的輕笑, 「這也是實話。」
當然是實話,平康坊巷弄的小小窄室里,是他把麵粉燃爆的案子說與她聽, 給了她一個可怕又完美的計劃。
嚴觀這麼近地看著她, 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吐在自己唇上。
只要一瞬的功夫, 他就能了結她的性命, 但卻連強硬些盤問她的心思都沒有,他對她毫無辦法。
「你涉及了多少?」嚴觀無奈地問。
明寶清看著他,擔憂、慌亂簇在他眉間, 他似乎忘了遮掩。
「就只是你我這樣, 說了說話而已。」明寶清端起他的茶盞給他,說。
嚴觀屈腿倚在門邊坐下, 接過茶盞一飲而盡,長出了一口氣, 與她一起看向那片鬱鬱蔥蔥的菜圃。
「這案子會怎麼了結?」明寶清問。
「明知故問什麼?」嚴觀看她一眼, 目光定住。
明寶清正偏首趴在自己膝頭上,似是有些疲憊, 眼睛明明在走神,卻也是那麼黑亮。
她聞言勾起唇角,說:「想聽嚴帥說說話。」
明知她只是一來一回在同自己拉鋸,嚴觀還是清了清嗓子,說:「若擱在從前,邵家向衙門送些好處,可能就要抓幾個替死鬼交差。但現在那個雷暴天譴的說法已經在青槐鄉上傳遍了,文無盡還四外揚言,說要著手寫篇文章來訴游家的冤屈和邵家的惡毒,他是個寫狀紙的好筆頭。我想邵階平會權衡,最終會忍下這口氣。」
明寶清沒有說話,嚴觀放下茶盞,身子不自覺往前傾了傾,問:「今天去看小弟了,很累?」
日暮時分,天色是一種清透的藍。
他的面孔在這種光芒的暈染下,顯得格外深邃。
明寶清沒有回答,卻忽然問起一個很久遠的問題,「侯府抄家的東西,不良人分了多少?」
嚴觀一怔,說:「分了散銀二百兩。」
「你拿了嗎?」
「我沒有拿銀子。」
「為什麼不拿?」
「我說過,我不缺錢。」
明寶清看著他,又問:「抄家那日,你拔過我的木簪,知道其中有關竅嗎?」
嚴觀的喉結動了一下,說:「那窄窄一根,你存滿金子又能有多少?」
「你曾說入了冊的東西動不了,你方才又說沒有拿銀子,那不在帳冊上的東西,不值錢的那些,你有拿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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