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人太多,搶起來了怎麼辦?」
明寶清失笑,道:「主要是冬日裡用,冬日裡也沒那麼多衣裳好洗吧?厚衣洗來洗去也不暖和了。」
「嗯。」嚴觀說:「放在龍首鄉的官染坊里也會很好用。」
「那就要畫得一絲不苟,官染坊那麼大,每種布料用水的步驟和程度都不一樣,洗衣池子都要好幾個。」明寶清琢磨著,把左腮里含著的糖換到右邊,又自語著,「明日還要去一趟染坊。」
「去那些官坊官業的時候,都還好嗎?」嚴觀看著她低垂著的側臉,小巧的耳垂和碎碎的絨發,鼻尖和眼睫。
明寶清沒有回頭看他,嚴觀探了探身子,從那雙掩著的眉眼裡,看到一點難過。
「也有很客氣的,布坊的娘子們就都很好。」明寶清輕聲說。
嚴觀沉默了一會,道:「明日我陪你去。」
明寶清這才轉過臉看著他,笑道:「難道次次都陪?你願意,我也不願意。我不是孩子了,我自己能行。」
嚴觀不說話,眼眸里盛滿了擔憂。
明寶清用兩指強行戳起他的唇角,他也不配合笑一下。
「有些人是不服禮也不服理的,」嚴觀很嚴肅地開了口,「說得難聽一些,他們有些像狗,像是智慧未開的獸類,又或是本性蠢鈍惡劣,偏要鞭子來抽。只是幕佐的話,權柄不夠,鎮不住也不是你能力不足,有些時候不要逞強。」
明寶清知道他說得對,她不是菩薩,總不能做事之前先度人。
「我知道,我答應你不逞強。」她鄭重道,聽到他言語間怨懟之意愈發濃重,就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但我願意做那顆投石問路的石子,這也是個機會,又沒有人強迫我,對不對?」
嚴觀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明寶清看著他笑了起來。
看著她的眼睛,嚴觀對於秋後遴選的事情忽然也沒有那麼排斥了。
溪流里,幾個陶家的長工看見她把手捂在嚴觀臉上,就開始起鬨。
陶二郎壓了幾次壓不下去,見明寶清也沒有生氣的樣子,索性也跟著起了哄。
明寶清轉臉看著吵吵鬧鬧的人們,很是瀟灑地笑了笑。
女娘不容易害羞的話,起鬨好像就沒那麼有意思了。
陶二郎走了過來,指使著人在他倆前面的竹架拉開了一塊寬大的藍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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