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苑也教騎馬嗎?」小女娘興奮地問。
「明理書苑不教,但務本書苑有馬球課,等你長大就能學了。」周娘子目送那母女二人離去,笑道:「明司匠,快請進。」
「我還以為都年二十九了,書苑裡會沒人。」明寶清說。
「陸陸續續都有人帶著家中小女兒來報名的。」周娘子給她端來熱茶,道:「三娘前個已經帶著你家小妹來報名了,明四娘翻過年就十一了,在咱們書苑扎紮實實再學一年,後年就能試著考紫薇書苑,或是務本書苑了。務本書苑的門檻沒有紫薇書苑高,依著李娘子的意思,務本書苑只有經學、書學兩門是必選,其中算學、律學、畫學、體術還有制物五門,依各人天賦興趣而論,不全是為了教科舉人才的。」
明寶清想了一想,道:「這倒很好,我家四娘聰明乖巧的,也通讀詩書,書畫漸漸也上了手,三娘如今在家中日日盯著她學。」
周娘子又聽明寶清好奇問:「不知制物一術是誰來教授?」
「工部尚書陳鎮,」見明寶清神色驚訝,周娘子笑著繼續道:「的夫人袁娘子。」
明寶清既意外又恍然,笑道:「原來如此。」
明寶清在明理書苑裡坐了坐,又去務本書苑。
務本書苑裡更為熱鬧,好些人都是與李娘子同輩的夫人,明寶清很多都認識,一一向她們請安問好。
那些夫人端坐品茶,笑語晏晏的,但目光還是充滿著打量的意味,一些是衝著這務本書苑,而另一些則是衝著明寶清。
其中還有一位張夫人的眼神含著明顯輕蔑,明寶清起初還很莫名,但聽了幾句就知道了緣故——她是張六郎的夫人。
明寶清與這位張夫人素不相識,但這輕視從何而來也不難猜。明寶珊離家那年,恐怕就是尋張六郎去了。
言語間只聽張夫人說自己膝下有子,福氣好得不得了,今日是為著娘家妹妹和夫家小姑子都想進書苑的上課才來的。
務本書苑的管事是一位楚女使,楚女使是宮裡出來的女官,瞧著雖比明寶清大不了幾歲,但跟了崔司記多年,可謂是一手教出來的,只看樣貌氣度就有一種相似的沉穩莊重,說話滴水不漏,但又不乏鋒利。
楚女使也答了很多次,務本書苑與明理書苑不同,不是報了名就能進來上學的,除了考試外再沒有別的路子,若是考不過也不要緊,可以旁聽自學。
可張夫人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纏問著楚女使。
明寶清垂首飲茶,本來就覺得自己來務本書苑的時間沒有挑好,結果一抬眼看見竟是叫她瞧見舅母王氏帶著三表妹岑貞善和七表妹岑貞秀也走了進來。
四人相視,皆是一愣。
明寶清作為晚輩即便不快也要起身行禮,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岑貞善和岑貞秀也忙給明寶清見禮。
王氏在臉上拉出兩條笑弧來,沖明寶清噓寒問暖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