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盼曉和文無盡都很佩服地看著老苗姨,眼神完全就是在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明寶盈後知後覺地看向明寶清,見她怔怔的,似乎不知該怎麼答這個問題,半晌後也只是『嗯』了一聲。
老苗姨揉了揉她的臉,道:「若他沒有大錯處,冷一冷他就算了,拖得時間長了,傷感情啊。」
老苗姨的手溫暖粗糙,不像外祖母那麼豐潤細膩,但很像邱嬤嬤。
明寶清笑了一笑,卻是半遮半掩地說:「是我膽怯,怕他如今的差使容易惹上事,往後怕有牽連。」
老苗姨怔一怔,全然沒了話說,只好看向藍盼曉和文無盡。
他們二人的表情也很複雜,驚訝又憐惜,孩子們含著栗子,一個個半懂不懂的。
「大娘子不是說人生苦短嗎?」文無盡開了口,「怎麼在自己的事上,反而瞻前顧後的?」
「嚇破膽了。」明寶清平靜地說。
文無盡無言以對,藍盼曉又急又說不出勸解的話來,只恨自己嘴拙。
「我覺得嚴中侯是個謹慎的性子,而且就算會發生那麼糟糕的事情。」明寶盈細細思慮,然後開了口,「我也不曾聽說過姐夫犯事,還能牽連無辜小姨子的。所以阿姐,你與嚴中侯的情意不必顧忌我們,只看你自己的心意就好。只是你有這份擔心,我倒不好示意嚴中侯入贅了。」
明寶清被她這番道理說得回不過神來,但心頭的大石竟是被撬下去了幾顆。
文無盡碰了藍盼曉一下,小聲玩笑道:「我也要入贅嗎?那得攢嫁妝了。」
藍盼曉聽得仔細,正頻頻點頭呢,突地聽見了這句,真是哭笑不得。
「文先生說笑了,」明寶盈淺笑著望向文無盡,道:「有些事情也不必一味講究表面功夫。」
文無盡被她笑得有點發毛,轉首卻瞧見藍盼曉眼眸含笑,心知這明家的女娘相比起藍家的兄長更是她的倚仗。
這一年來,藍家兄嫂與藍盼曉的關係也有所緩和,還請他們正月里去藍家吃飯。
文無盡很開心,因為他們邀的並不是藍盼曉,也不是文無盡,而是他們倆,這就意味著,將來的婚事藍家也是肯的。
田間收了莊稼,大道上的行人被寒風也吹少了。
明寶清教明寶盈和明寶錦騎馬,明寶盈原先就會一點,月光又是聰明的好馬,會遷就她,跑了兩圈就熟了。
明寶清剛想說改日借了絕影來跑跑,那也能駕馭就是真行了,可一張口,又閉上了嘴。
明寶錦是全然不會騎馬的,馬太高了她一個人騎著的時候也有些怕,倒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學會了騎驢。